无咎。。。无咎分明从来就没有离开过自己,一直、一直都在自己的身边,而自己却无知无觉。。。
他颤抖地抚向脚下这片土壤。
他一直都在等着自己回来,从来都没有食言过。。。
泪光凝聚为一团,模糊了谢必安的眼眶。
无常世事,不可言预;他痛恨这世事无常,但更恨的是他自己。
谢必安的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两次、两次!无咎都是为了自己!
若不是自己。。。若不是自己,无咎又怎么会。。。
泪水决堤,从指缝间溢出。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无咎,他的无咎。。。
谢必安跪伏在地,如一个忠实的信徒一般,虔诚地亲吻着这片土壤。
不知过了多久,谢必安才踉跄地站了起来,仰望着眼前的这棵树,似乎又看到了他与无咎在庭院里对酒当歌的场景——
“莫离莫离话别离,梅花飞下又三弄。。。”
“沙驰奔放血染衣,飘香泪下盼君归。。。”
“独留梅,残雪泪,梅花心中无有谁,只望原君归。”
“与君同生共与死,梦归江南何处去。。。”
。。。。。。
多想像当年那般,再和无咎埙篪合奏一曲《梅花三弄》啊。
可如今,他们一个伫立在地上,一个长眠于地下。。。
下面一定很黑、很冷吧,无咎。。。?
如此恐惧那漫漫长夜的你,会不会很害怕呢。。。?
没关系。。。
谢必安突然露出一个轻松而和煦的笑容。
他从发间摘下一条金色的绦带,轻轻地系在了最结实的那根树枝上,再将腰上的逐香尘取下,系在绦带的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