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现在他唯一能做的便是等待。既然他曾说过要在南台等他回来,那他便一定要等下去,不论结果如何。
他要振作,不能就此颓靡、就此垮掉。他不是累赘,而是谢必安并肩同行的兄弟。
树上的叶子摇摇欲坠,晚风轻轻一拂,它便落了下来,随范无咎零落的思绪碾作尘泥。
当成说手忙脚乱地要扶起跌跪在地上啜泣的范无咎时,范无咎忽地停止了哭泣,随即冷声道:
“传令下去,全面封锁安兄失踪的消息。”
安兄下落不明的消息绝不能传出去,否则将会造成战士、百姓们的恐慌。
成说被范无咎的迅速转变弄得说话都有些不利索:“啊。。。?是。。。是。”
若不是范无咎眼角还犹带泪痕,成说都不敢相信刚才他家将军有哭过。
短暂的消沉后,范无咎很快便恢复成从前那个雷厉风行的范大将军,处理起事情来干脆果断、丝毫不拖泥带水。
成说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苏阳之战持续了整整二十多日。虽说总体上我军略占优势,可北巫军就好似野草般,斩不尽、吹又生。再这样下去,不论是粮草还是兵马,都将经不起更多的消耗。
而祁连剩下的七万兵力则每日叫阵,原地待命。
近来成说和千红无比担心范无咎的身体。
将军当初的一头墨发变得花白,整日都在为战事而劳累,看得成说和千红心里很不是滋味。
好在有千红熬的汤药调养着,症状也没有再进一步加剧。
“大人。子时已到,还是早些歇下吧。”千红向伏案疾书的范无咎央劝道。
“无妨。咳咳。。。。”范无咎捂住嘴,忍不住又咳了起来。
“大人。。。。”千红担忧地上前一步。
范无咎饮下一杯茶水,摇了摇头:“你去歇息吧。”
其实也并非范无咎不想睡下。这段时间,他夜里一直都睡不好,醒来一次后便再也睡不着了,只能在榻上辗转反侧到天明。
“。。。那。。。奴婢告退。”千红见自己劝不动范无咎,只得作罢退下。退到一半,又不放心地补充:“奴婢就在隔间。大人若有什么事,只管叫一声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