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路远,而安兄归来之日必先入南台。在此等候,方能于第一时间迎接安兄。”
意料之中的回答。谢必安无奈:“无咎。。。”
他也曾如此相劝范无咎多次,可范无咎次次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推脱了。
“纵不能与安兄并肩作战,咎弟今日便在此立誓,定在城内等候,直至安兄归来,绝不离开!”
范无咎抱拳,目光坚定。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食言!”
他目光坚定,话语铿锵有力,毫无说服的余地。
谢必安虽心知范无咎性子固执,可又哪里见过此时此刻这般强硬的无咎?一时半会竟也有些不知所措,说不为之触动自是不可能的。
“你呀。。。”
劝也不是,拂了他一片心意也不是,实在拿他没了法子。谢必安只得暗叹一口气,轻轻解开他握紧的双拳:“。。。我绝不会让无咎等太久。”随即又放柔了声音,“待我为无咎报仇雪恨,我随无咎一同下江南,可好?”
范无咎知道谢必安总是这般挂念着他的身体都是为他好,露出浅浅笑意,没有再拒绝:“。。。好,全凭安兄做主。”又顿了顿,似有千言万语涌至嘴边,最终只凝结成了四个字:
“安兄,保重。”
“放心,我怎会忘记南台还有个至亲之人等着我的凯旋。你自己也要好生养身子,别总捣鼓那些东西到大半夜才睡下。”
谢必安语毕,范无咎眼中充满了惊讶,浑身不自在。他也不知谢必安是怎么知道的。但转念一想,多半府里有又下人嚼舌根被谢必安听到了,又或者是自己那随侍愣头愣脑地被套了话。
显然谢必安对此事并不准备多做解释,只对范无咎柔和一笑,翻身上了侍卫牵过来的马上。
“你也快些回去吧。天寒,好好在家待着。”
“安兄——伞!”
“无咎撑着吧。”
谢必安笑着朝他挥挥手,策马随浩荡的军队离去。
范无咎仍站在原地,目送谢必安出了城门,渐行渐远。直到军队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中,他才缓缓转过身,牵起紫骏的缰绳。油纸伞的阴影覆盖在他的脸上,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空留肩上鲜红的披风凄瑟地随风飘扬。
☆、刺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