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问我才是?”莫容冷笑一声,“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你可敢与我比试一场?”
“但说无妨。”
“且待骑射一试,比比谁中的发数更多。”莫容眼见自己的目的得逞,嘴角得意地勾起一丝弧度,“败者置紫柰于头顶作靶,供胜者于三十步距离射出三箭。”
谢必安沉默,没有做出回应。
正当众人皆以为他会拒绝这个可谓是无理取闹般的宣战时,他却不紧不慢地开了口:
“生死不论?”
谢必安的眼眸微垂,睫毛倒映在瞳孔的阴影让人看不清他其中闪烁着的情绪。
“怎的,你怕了不成?”
谢必安笑了,是如往常般温润有礼的微笑:“世子既盛邀,自不敢推拒。”只是笑意未达眼底。
“安兄!”见谢必安真的答应了这荒唐的比试,范无咎哪里还沉得住气?他三步并两步至谢必安身前,搭住他的一侧肩膀,“随那厮胡言乱语去便罢!理他作甚?”
谢必安拍拍他的手背,柔声安慰道:“稍安勿躁。”
范无咎还想说什么:“可是。。。”
“无咎可信我?”
谢必安握住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先一步开了口,认真的表情不似说笑。
范无咎怔怔地看着谢必安良久,发现自己竟再也说不出任何规劝的话。
他怎可能不相信谢必安?
只是。。。他不希望谢必安拿自己性命去作为赌注,也赌不起。
范无咎没有说话,谢必安已经从他的缄默中得到了答案。
“定不会让你白白受这番非议。。。”
谢必安如自言自语般道,但他的声音太过于轻柔,在喧闹起来的环境中飘渺得仿若不存在一般。
莫容招手唤小厮去寻来了纸、墨、笔、印泥以及一个紫柰,竟拟下了生死状。他率先按上手印后,扬扬下巴,示意谢必安也按一个,看样子是铁了心要同谢必安动真格的。
面对纸末处格外醒目的“生死不论”四字,谢必安处变不惊,食指蘸上印泥便按在纸上,干脆爽快的模样引得围观者一阵唏嘘。
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莫容把玩着一颗紫柰,胜券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