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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搞不清楚这里头怎么回事,为了避免说错话,便还是佯装不知。
“那便跟着府上人一同称呼一声‘姑奶奶’吧。”他认真地道。
这说得许芷还有些不大好意思。
人家瞧着也是个厉害人物,却称她“姑奶奶”,这是自谦到把自己都放奴仆的份儿上了。
但许芷一时也想不到有什么更好的称呼。
正发愁呢,小厮又来了。
这回他倒是口齿利索许多,只对着许芷道:“姑奶奶,上回那客人,又在后门等着您哪。”
后门?
那还能有谁?
许芷面露尴尬之色,虽然知道桂氏等人对此都一无所知,但她心下还是有些别扭。
好似、好似刚一和离,便迫不及待与旁人有了私情一般……
许芷只得装作云淡风轻,说道:“想是送什么东西来的……”
说罢,才往后门去。
宁確还真是送东西来的。
门一开,他先躬身拜了拜:“听闻夫人要办赏花宴。”
许芷纳罕道,怎么宁確还管她叫“夫人”?
他总不会和林老爷一样消息不灵通吧?
但许芷想了下,也不能让宁確也叫她“姑奶奶”啊,那真是太奇怪了!
若是像唤年长未出阁的姑娘一样,唤作“芷娘”,那也奇怪。弄得跟情人似的。
许芷便只好点了下头,别的话也没说。
“我带了三盆花来。”宁確开门见山,“银红一株,姚黄一株,洛阳锦一株。”
许芷对兰花不了解,毕竟那是文士之间更推崇的。但这牡丹……便是寻常人也知晓,黄紫为贵,银红乃极品……只是这个洛阳锦却不曾听过。
许芷哑然失笑。
清茵那个小混蛋,真是一早算准了吧?这样一来,许家的赏花宴哪里还会缺花?
只怕近几年的赏花宴,都难再出其右了!
薛清茵此时坐在御前,禁不住打了个喷嚏。
她抬手揉了揉鼻尖,还换来皇帝一声询问:“这是受凉了?”
薛清茵咂嘴:“没准儿是有人在背后骂我呢。”
梁德帝没否决她这话。
“你这招人恨的性子,有人骂你倒也正常。”
薛清茵不高兴地反驳道:“不该是招人喜欢的性子吗?”
梁德帝笑道:“得分人。”
“比如呢?”
“宣王。”
薛清茵微微出神,心道那倒是的。
“朕也勉勉强强容得下你在御前撒欢吧。”
“父皇这话说得我跟狗似的。”
“你这张嘴怎么连自个儿都损?”梁德帝无奈摇头。
薛清茵便是这点好,什么都写在脸上,小心思从来不藏不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