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夜已深,衍儿也面露倦色,凛只得安排她在自己屋内住下。
凛忆起初来隐岛时,澈曾说过澄所有的衣物都被她保留了下来,便打发七海前去正殿讨要几件澄幼时的便服给衍儿更换。
凛帮着衍儿沐浴时,发现她仍旧戴着帮助她易容的吊坠,好奇道:“你时时刻刻都戴着这链子吗?”
衍儿点头道:“只要将项坠里头放的人像翻面,便不会有易容的功效,只是寻常项链。即便不需要易容时我也会戴着。这是母亲留下的物件。”
提及母亲,衍儿露出了忧伤的神情。凛本想询问她的情况,但又不想惹衍儿伤心,便压下了心中的好奇。
凛安排衍儿在屋中睡下,自己则在床边陪着,等待道闲的到来。不一会儿便困得支撑不住,便在衍儿身侧躺下,不知不觉也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凛醒后发现身上多了条被褥,衍儿蜷着身子,窝在自己怀中睡得正酣。凛忍不住抬手抚摸她的脑袋,整理她额前的碎发,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柔软。
七海推门进屋,正欲开口说话,便被凛示意噤了声。凛低头在衍儿粉粉的面颊上轻轻吻了下后,随七海出了屋。
“昨天夜里闲公子来过了,见你和衍儿都睡下了便又离开了。”
凛吩咐道:“今日我要上学,过会儿等衍儿醒了,你乘轿将她送回大公府吧。”
“昨儿闲公子说有事要出城几日,暂且将衍儿托付给我们。”
凛轻笑一声,道:“他可真行,把自己孩子往外人处一扔就跑了。”
“你也算不得外人,你是孩子未来的母亲呐。”听七海这么一说,凛心头不由地一紧,脸上的笑意也收了起来。
正在课中,夕夏忽然入了讲堂,打断了先生的授课。夕夏在先生耳边耳语了几句之后,便向凛招手,示意她跟随。
凛略带困惑地跟着夕夏离了讲堂,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亓平又在药铺门口堵着了。”
凛闻言,忙加快了步伐,朝外头的药铺赶去。
亓平依旧是倚靠在那道他跨不进的门栏上,见到凛才直起了身子。
午前正是药铺一日中最繁忙的时刻,铺内留了几位看诊的病人,还有不少排队等着拿药的客人,预计亓平来得突然,他们都没来得及离开。
凛堆出笑容问道:“亓大人这回有何贵干呐?”
“奉命接道衍回大公府。”亓平懒懒地鞠了一躬。
此时七海也带着衍儿闻讯赶来,衍儿在凛身侧站定,怯生生地看着门外的陌生男人。凛上前一步,伸手将衍儿护在身后,问道:“他父亲明明将他托付给了我,你奉的是何人的命?”
“大公。”
这么多年来,道祐始终未承认衍儿的身份,因此孩子一直没有姓氏,只被唤做衍儿。直到近日道祐才正式称呼她为道衍,对她忽然重视起来,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