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完,大厅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陈萍萍没有说话是在等庆帝的态度,林若甫亦是如此,他要观察庆帝听到这话之后的反应。
此时,林若甫大概已经知晓庆帝的目的了,无非就是削弱相府,尤其是对林珙下手,让婉儿和范闲的婚事不受影响。
而现在,林珙的话其实就是一种试探,试探庆帝对林珙的处置如何。
杀倒不至于,但后续会留多少权力就不知道了。
稍微打压一下?还是说贬为布衣?亦或是流放?甚至关入大牢?
这些,都需要庆帝来做决断。
“陈萍萍,伱怎么看?”庆帝并没有直接问林相,而是先问了下陈萍萍。
两人这是打配合呢,庆帝不好直接下场,所以派陈萍萍出马。
“回陛下,林公子虽然一心为了庆国,但勾结北齐暗探、通敌,这都是事实,此乃大罪!按我庆国律法,当处以死刑!”
死刑二字出口,在场众人皆是心里一跳。
这可是宰相府的二公子啊!
林相那个大儿子是个傻子,这林珙就相当于林若甫的根,也是林家的未来,陈萍萍要下杀手,这么狠的吗?!
而林珙身后的范闲,此时却感觉很有趣。
因为他看出来了,这个陈院长,就是典型的唱白脸!
而上边的庆帝,应该是唱红脸的那个了。
“死刑?”
庆帝惊疑出声道:“林珙也是为了庆国好,立功心切,不至于死刑吧?”
说完,他看向了林若甫,沉声问道:“林相,你觉着呢?”
林若甫知道,这是让他来表态了。
今天这场戏,说到底无非就是一场交易而已。
陈萍萍唱白脸,说要死刑吓唬他。
而庆帝则释放善意,说不至于死刑。
这句话暗地里的意思就是,只能保他儿子不死,也就是打入大牢或者流放。
林若甫此时要做的就是避免这两个可能,争取只是贬为布衣,这样一来,以后说不定还有机会当官。
毕竟他这个宰相的位置又没有受到影响,只要他一直在这里,林珙以后总能升上来的。
想着,他拱手道:“回陛下,圣贤有云,子不教父之过,犬子犯下如此过错,臣这个宰相亦有过错,还请陛下责罚。”
他这是以进为退,不然一味的退让,只会让林珙更惨。
陈萍萍在一旁说道:“林相乃百官之首,平常劳碌,对子女教导的时间不多,此事当体谅,何错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