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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停之前，宫人便每天打扫着各处的积雪，只看见外面干净的地砖，干枯的树枝上和屋檐的都几乎看不到小雪堆。

雪儿穿着大氅出门的时候，看见这萧索的景象，无比失望。

“我在山上的时候，还能和哥哥姐姐堆雪猫呢。”

青书把难得活泼起来的她搂进怀里，系紧大氅上的缎带：“积雪在地上行走不便，想看雪我可以带你去秋景园。”

秋景园是皇家在宫外郊区的一处别院，秋季用来给王孙贵族赏花宴饮的，冬天花便会养回温室，只留外面一片冰天雪地。

雪儿对雪也并不是那么喜爱，她被青书抱着往前走，一路看着皇宫各处宫殿屋檐下挂上的花灯，眼中带着好奇。

“为什么这些灯不点亮？”

“皇宫的花灯要到戌时才会点。”

“那我们回来的时候还能看见它们吗？它们会一直亮着吗？”

雪儿问他，“这些花灯会不会像宫女们说的那样，转起来，像飞一样呢？”

青书踩着矮凳，把她抱上马车，沉重的车门关上，车厢内暖融的热意挡去了外面的寒冷。

雪儿抱住一个手炉，扯他的领子：“青书青书~”

青书把自己身上深青色的大氅脱到一边，手指摸了摸她的脸，眼中带笑：“雪儿想看飞花灯，那回来就飞吧。”

还没有到晚上，京城的大街小巷就已经开始热闹起来了。

孩子们被父母放出来，在大街上欢快地奔跑，手里提着粗陋的红色灯笼，夜市的摊贩们也早早去占了位置，大声吆喝着，人气将冬天的寒意冲散。

到了日暮时分，东边接连响起了响彻天空的炮仗声，这副热闹的架势也就比过年差点。

“好多灯啊。”

雪儿在窗户旁边，看见外面几乎每个摊位都或多或少挂着三两只花灯笼，再不济就是纯红色的。

青书告诉她：“晚上的时候，京城会被街上灯笼的光照亮，站在摘星楼上看去仿若银河星子。”

雪儿满脸憧憬。

在一个做面具的铺子前，青书带着她从温暖的马车里下了地。

冷气像锥子一样，冷酷无情地往衣缝里钻。在皇宫外面，雪儿妖力回复了些，还能抵抗。但是青书一直抱着她，一副很怕冷的模样，她就没有把他推开。

“戴过面具吗？”

雪儿显然是没有见过这玩意的，她站在小摊前，一双明眸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些又哭又笑，像鱼像虎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