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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1页）

她盯着马里尼看了一会儿：&ldo;你这么说好像还有其他原因，是什么?&rdo;

&ldo;基斯，给马克看看那些照片。汉纳姆小姐，你最好还是别看。那是在事故现场拍摄的照片，并不‐‐&rdo;

基斯刚从信封里抽出照片，宝琳就伸手抢了过来。她瞪大眼睛看着照片，马克也凑到旁边。

马里尼迅速地说：&ldo;在有人搬动尸体之前，发现尸体的人先拍了照片。少校的脸和脖子上面有很多划伤。但是没有大量出血，只有头顶的一丁点儿血迹。结论就是‐‐这些伤口出现在死亡之后很久。&rdo;

宝琳和马克都抬起头，惊愕地看着马里尼。

在他们能开口说话前，马里尼又补充道：&ldo;马克，少校昨天晚上是否戴着这顶帽子?&rdo;他用手一指。

马克现在已经彻底慌了神。他惊恐地扭过头，咬着薄薄的嘴唇。不过他仍然很谨慎。

&ldo;也许他戴着这顶帽子，&rdo;他说，&ldo;有什么问题?&rdo;

&ldo;基斯说昨晚少校戴着这顶帽子，但是在事故的现场没有发现帽子。你很清楚，因为秃头的原因少校总是戴着一顶帽子。我们在拖车里面发现了这顶帽子，而且在帽子的内部有一小块干的血迹。&rdo;

马克拿起了帽子，翻过来看了看。&ldo;血迹?&rdo;他依然持怀疑态度，&ldo;只是咖啡色的污点。有各种原因可能造成这样的污点，而且可能是很多天之前的事情。你必须有更好的理由。真是见鬼，马里尼，你到底有什么想法?法医‐‐&rdo;

马里尼打断了他的话：&ldo;汉纳姆小姐，在少校的遗体上发现眼镜了吗?&rdo;

那几张照片已经让宝琳开始动摇，虽然血迹的问题尚且无法确定，但还是沉重地打击了她。其实我知道马克的观点是正确，即使马里尼想要用帽子作为证据，他也必须先拿去化验。

宝琳没有回答，只是愣愣地看着马里尼，似乎她正在想其他事情，根本没有听到马里尼的问题。

但是马克愤怒地做出了回答，决心要对抗到底。&ldo;是的。&rdo;他咆哮着，&ldo;眼镜在他身上‐‐或者说是眼镜的碎片。就在他胸前的口袋里，因为交通事故已经撞得粉碎。&rdo;

&ldo;可是，&rdo;马里尼的声音很冷静，和马克的咆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ldo;我在这辆拖车的地板上找到了一些玻璃的碎片。那些碎片表面的弧度证明碎片来自于老花镜。&rdo;他轻轻地弹了弹信封，让玻璃碎片滚落到桌面上，在灯光下闪闪发亮。&ldo;如果能够证明这些碎片是他口袋里的眼镜的一部分……&rdo;

要想说服马克并不容易：&ldo;他完全可能在这里摔碎了眼镜;他可能随手把眼镜碰到了地上‐‐不一定是昨天晚上，也许是一个星期之前。&rdo;

&ldo;马克，这样狡辩没有用。&rdo;基斯反驳说，&ldo;昨天晚上他还特意戴上眼镜查看我准备的媒体资料‐‐就在他离开前门之前半个小时。你应该记得，你当时也在那里。别撒谎。&lso;大难临头&rso;当时也在。&rdo;

&ldo;好吧，也许他在离开场地之前刚刚摔坏了眼镜。&rdo;

马里尼问道：&ldo;他为何要把摔坏的眼镜框和玻璃碎片收集起来，放回上衣口袋里?既然已经摔坏了，没有必要带在身上。&rdo;

&ldo;我怎么知道?&rdo;马克低声咆哮着，&ldo;他曾经做过更荒唐的事情。我说，马里尼，如果这个马戏团里发生了谋杀案，我会是第一个去通知警察的人。但是必须要有更加令人信服的证据，我才会相信‐‐&rdo;

宝琳插了一句：&ldo;法医说是意外死亡。&rdo;

马里尼点了点头：&ldo;是的，但是他当时似乎并不知道很多事情。比如说，非法入室盗窃。&rdo;

马里尼又在耍他的老把戏‐‐毫无警告地从大礼帽里面揪出令人吃惊的兔子。这一次他又实现了所期望的效果。宝琳的脸色煞白，她坐了下来。马克显然也大吃一惊。

&ldo;非法入室盗窃?&rdo;马克问道。

&ldo;是的，汉纳姆小姐。在你父亲的遗体上发现了他的钥匙‐‐后来钥匙去了哪里?&rdo;

&ldo;钥匙在我这里。&rdo;宝琳机械地做出了回答，就像一个梦游者。

&ldo;发生事故之后，你是否‐‐或者有其他人‐‐进入过这辆拖车?&rdo;

&ldo;我进来过‐‐今天早晨。我拿了一套衣服，殡仪馆要用。&rdo;

有人在外面敲门，马克扭动门把手，拉开了车门。一个声音在外面说：&ldo;韦利先生，你见到帕蒂森小姐了吗?他们派我来找她。该轮到她表演了。&rdo;

宝琳突然恢复了公事公办的风格：&ldo;乔伊，立刻离开这里。亨利，告诉瓦尔特，让他在宣布余兴节目之后检查一下演出器具。她需要换衣服。&rdo;

&ldo;遵命。&rdo;那个声音说。

乔伊站了起来，走向车门。她把手放在门把手上，又转过身看着宝琳。

她冷冷地问：&ldo;你拿了其他什么东西吗?&rdo;

我能够听到宝琳吸了一口气。&ldo;原来如此!&rdo;她站了起来，&ldo;出去!&rdo;她的声音像宝剑一样锋利。

乔伊又看了一会儿宝琳，脸上是一个古怪的表情;但是她什么都没有说，她静静地转过身，走出车门，并且随手关好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