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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马里尼还在洗着澡，而我则准备着鸡尾酒，便去接了电话。

电话听筒里传出了声音：&ldo;我是布特。问问我的老板现在我该干什么。我现在在第八街和第五大道的拐角处的药店里，离你们不远。那个目标刚才跟着你们，我也跟着他。三辆出租车堂皇地顺着第五大道行驶，我们就差一个游行的许可证、五彩的纸屑、一个乐队和格罗佛&iddot;瓦伦【注：groveraloysiwhalen（1886-1962），著名的美国政治家、商人、公众关系专家。小说创作时，他颇受纽约市人民的欢迎，而且是当时纸屑游行活动的主持者。】。他就在你们对面的公园里。&rdo;

&ldo;谁，格罗佛?&rdo;

&ldo;不对，这个笨蛋。我是说那个神秘的男人。&rdo;

&ldo;别挂电话。&rdo;我把电话听筒放到一边，走到了窗户的旁边，但是并没有靠窗户太近。我偷偷地透过窗帘的缝隙观察对面的公园。洗澡水溅落的声音停止了，马里尼问道：&ldo;怎么了，罗斯?&rdo;

在街对面的公园的长凳上坐着一个男人。他的位置并不是正对着我们的窗户，而是稍稍靠左。他举着一张报纸，遮挡住了上半身，只有一顶深色的软呢帽出现在报纸的边缘上方。我猜测他的眼睛并没有盯着报纸上的字迹，而是在看着我的方向;他的眼光透过报纸的上边缘和帽子的下沿之间的窄窄的缝隙，正在监视着这栋房子。

我向马里尼报告了布特的情况和我观察的结果。

&ldo;也许他认为我们把那个女孩儿切成碎块，然后带到了这里‐‐&rdo;马里尼说道。

我打断了他的话，冲向电话机：&ldo;他正准备离开，让布特跟着吗?&rdo;

马里尼忙从浴室里走了出来，用毛巾擦着身上的水，给地毯留下了一条湿漉漉的痕迹。他朝窗外看了一眼。&ldo;对。&rdo;他说道，&ldo;让布特跟着他。&rdo;

&ldo;布特，跟上去。他正朝你的方向走过去。&rdo;

&ldo;是，遵命，长官。&rdo;布特说。然后就是电话被挂断的咔嗒声。

半小时后，我们正准备出门去找家餐厅，那位特工又打来电话。&ldo;这里是q-x9号情报员，&rdo;他说，&ldo;目标去了西三十一街十九号。一幢不大的办公楼。大厅里的公司名单如下：精灵内衣公司;杰拉尔德&iddot;l考夫曼，建筑师;a夏皮罗，裁缝;顶点侦探事务所，马丁&iddot;奥哈洛朗。告诉马里尼，我早就猜到了。&rdo;

我转达了这条情报，然后补充说：&ldo;布特认为我们的目标是一个兜售内衣的商人。现在怎么办?&rdo;

&ldo;让他去吃晚饭，然后在商店里等我们。我们也去吃饭，然后准备好车子，装好行李，前往奥尔巴尼。&rdo;

这计划完全出乎我的意料。马里尼显然看穿了我的心思，说道：&ldo;别犹豫，告诉他。&rdo;

我照办了。

布特显然也是一头雾水。&ldo;我怎么觉得不对头，&rdo;他说，&ldo;马里尼是不是病了?&rdo;

&ldo;他好得很。他又在一手策划，装得比我们聪明，准备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他想让我们相信他解开了&lso;消失的女郎和失望的盯梢者&rso;这一千古奇案。但千万别听信什么谣言。稍后见。&rdo;

马里尼笑道：&ldo;你的态度可不太好，但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我可以告诉你米莉&iddot;克莉丝汀的底细，然后你就可以去猜测h小姐的真实身份。实际上，我猜到了。&rdo;

&ldo;哦?&rdo;我一时惑然。据以往的经验，这种情况下，马里尼主动给出的一般都是很难猜的线索。

&ldo;真正的米莉&iddot;克莉丝汀是个非常适合表演断项女郎的人。&rdo;他说道，&ldo;她是国家博物馆【注：aricaneu，纽约市的美国国家博物馆，1941年被著名马戏团团长pt巴诺姆（pheastaylorbarnu）接管，前后展出了各种各样的奇怪东西，最著名的是美人鱼。】里面的一个畸形人，具有不错的音乐才华，而且有两个脑袋‐‐实际上，那是一对连体的双胞胎黑人女孩，但巴诺姆团长总爱把她们描述成一个双头女孩。好了，我们走吧，我都快饿死了。&rdo;

吃过晚饭之后，我们开着马里尼的车子进城的时候，我才得以和他谈起了正题。

&ldo;你为何不派布特去魔术师集会，让他带上你那一大堆戏法?&rdo;我说，&ldo;我们可以留在这里，留心事情的进展。&rdo;

&ldo;我还以为你想要让我处理文稿?&rdo;

&ldo;让那些稿子见鬼去吧，&rdo;我说，&ldo;我想知道‐‐&rdo;

&ldo;我也想知道，&rdo;他咧嘴一笑，&ldo;先去魔术师集会。星期一的时候审查校样稿。星期二我们再展开行动。去纽约州的瓦特布罗。

&ldo;纽约州的瓦特布罗，哦，我明白了。&rdo;

马里尼又是微微一笑，故意反驳道：&ldo;你不明白。&rdo;

我们停好了车子，回到了马里尼的商店;不过，我们没有预料到当天晚上还有意外等着我们。我们进门的时候，布特向我们宣布了最新进展。

&ldo;我们这里有点小麻烦。&rdo;他说，&ldo;哪怕我们睡觉的时候，麻烦都不会放过我们‐‐就像一台上好发条的机器。&rdo;

&ldo;这是什么意思?&rdo;马里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