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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弯著腰，轻声问谢聿。

谢聿“嗯”了声，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沙哑。

他的声音称不上好听，沙哑的过了，就像是变声期嗓子没有发育好。

得到谢聿的首肯，管家直起腰，跟苏薇道：“开始吧。”

“好的。”

苏薇坐在事先放置的矮凳上，轻轻掀开盖在谢聿腿上的毛毯，把柔软蓬松的毛毯垫在自己的大月退上。

她小心翼翼地抬起谢聿的一条题，将其放在毛毯上，随后就开始富有技巧地给谢聿捏腿。

管家自觉地走开了。

他知道谢先生在这时不喜欢有旁人在场围观。

苏薇低着头，手上力道适中，只觉得掌下的腿似乎比以前更瘦了，不光是腿，她上车的第一眼就注意到，谢聿整个人也比以前瘦了，颧骨微突，脸颊的肉凹陷下去，眼底透着淡淡的青色。

看上去很病态。

再加上他气质素来阴冷，两相结合，有点像……整天躲在阴暗角落的神经质变态杀人狂。

及时将不着边际的思绪拉回来，苏薇垂眸，认认真真地给谢聿捏腿，没有丝毫的懈怠。

空气很安静。

只有保姆车上冰箱通电的细微嗡嗡声。

谢聿缓缓转过头，没什么情绪地瞧了眼专心给他按腿的小保姆。

以前锅盖头一样的厚刘海，被一个廉价的塑料发卡别在一侧，光洁饱满的额头得以露在外面，衬得她眉眼如画，宛如画中人。

白色的圆领体恤套在苏薇的身上，微微倾身时，纤细的锁骨若隐若现。

谢聿大概明白，谢一茂为什么要问他要苏薇了。

这些天，他找过不少专业的护工，可没有一个能让他满意的，以前他也没有挑剔到这个地步，好像是从苏薇给他捏腿后才开始的。

他从来不会委屈自己，得知苏薇有半天假期，便过来了。

保姆车平缓地没有目的地行驶着。

谢聿顿了顿，将目光从苏薇身上移开，重新落到了桌上，只见上面放着一个透明的生态瓶，里面有泥土有绿植有水，还有一群正在活动的蚂蚁。

他把头低下了一点，凑近了看，生态瓶里蚂蚁正成群结队地喝着水。

谢聿面无表情地观察了一阵，没有血色的唇瓣亲启，低哑的嗓音缓缓飘荡在保姆车中。

“你说它们能活吗？”

管家已经走开了，这里只有苏薇跟谢聿两个人。

所以是在跟她说话吗？

手上动作一停，苏薇抽空瞄了眼桌上那个透明器皿，仔细一瞧，才发现里面有东西在爬，好像是……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