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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他没硬闻(第1页)

邵栎凡早就走了,余渺窝在被子里蜷成一团,看着衣帽间没关的门。那里面乱得出奇,衬衫领带散落了一地,邵栎凡似乎曾在那里急匆匆地翻找着什么。余渺有些好奇地探头,撑起身,想过去一探究竟。刚动一下,从腿根到腰到胳膊都传来尖锐的酸痛,她整个人又直挺挺倒回床上,耳边传来叮呤咣啷的声音。她皱着眉扭过头去寻找声音,后知后觉地发现了悬着的锁链。这回她顾不上身上的酸痛,挣扎着坐直起来,扶着床头看见了全貌。邵栎凡床头的墙上本来挂着一幅画。是他几年前在拍卖会上拍下来的,余渺记不清具体的价值,毕竟她的作用只是跟在他pi股后面当花瓶,坐在他旁边他让举牌子就举个手。那幅画的主题是海,和邵栎凡整个性冷淡风的卧室既矛盾又融洽。矛盾在海面的辽阔自由,从画面中有种破土而出的渴望。融洽在灰蓝交织的波涛,那种与笔法不相衬的色彩,好像知道那种渴望只是徒劳。邵栎凡只会买自己喜欢的东西,就像他只会听自己喜欢的曲子,只会cao自己喜欢的人一样。原本悬挂着画的两个挂钩孤零零地被禁锢在墙上,中间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铁环,长长的锁链顺着铁环垂下来,尾巴是一个项圈,锢在了余渺的脖子上。让她觉得自己代替了这幅画,成为了邵栎凡房间的,他所喜欢的装饰品。余渺深吸一口气,坐下,扶着床面一点点把自己往床下挪。她知道自己跟杨燃粒做了邵栎凡肯定会发疯。但没想到这老变态能疯成这样。她的手机还在宋亦一那里,谁也没法联系上——实际上,她能联系的人也没有几个,甚至她和杨燃粒还没有交换过联系方式。所以她现在能做的只有先下床,走远了看看这根锁链到底有多长。看看邵栎凡究竟想把她困到什么程度。还有她看向时钟,觉得一阵头晕。已经是下午两点了。事后避孕药的时效是多少来着?24小时?48小时?总之,她必须要尽快搞到避孕药。一想到邵栎凡射进自己体内了多少jg液,她就觉得一阵恶寒。她得去求闻予穆帮忙。余渺扶着床沿,脚踩在地上,她试着稳住自己的身体,还是高估了自己,狼狈地摔在了地上。意外尖锐的刺痛和玻璃破碎的声音。余渺感到晕眩,她从昨晚开始就没进食,又被杨燃粒邵栎凡折腾得彻底。一开始动胃就绞痛起来,眼前也阵阵发黑。她用力撑起半个身子,大口喘息,看见了地上碎裂的玻璃。从墙上摘下来的画被邵栎凡直接扔在了床边的地上,她刚刚摔下的时候手肘正好抵在了上面。余渺的第一反应是把这幅金贵的画扶起来靠到一边,免得胳膊上划伤流出的血滴到画上。结果因为弯腰,她再次重心不稳,下意识伸手扶住地面,按在了玻璃渣上。真他妈够惨的。余渺倒在地上喘息,狠狠咒骂邵栎凡那个傻逼。都怪他把她折腾成个半残又把她拴起来,还非把这么喜欢的画扔地上。神经病。还没等她再次试图起身,门突然被猛地推开。闻予穆气喘吁吁地扶着把手,下意识撑起一个笑,看见她这幅惨状后却僵住了,眼中是显而易见的惊异与怜悯。还有愧疚。“余小姐”他徒劳地张开嘴想说什么,身体先于言语急匆匆到了她身旁,闻予穆开了灯,再蹲下,小心地扶着她没受伤的地方,把她重新扶上了床。余渺还裸着身子,闻予穆于是小心翼翼避过她的伤口,勉强给她盖上了被子。她对身上这些伤口的兴趣完全比不上对闻予穆的。她装似惊慌地低垂着眼,实际上在死死盯着闻予穆的裆部。她的身体上满是暧昧的淤青红痕,锁骨上满是吻痕,下体还有已经凝固了的jg液。他看到这些,会不会硬呢?结论是没有。余渺有些失望地撇撇嘴。无趣。可能是她如今的身体实在太惨烈,很难提起这个高道德感的小圣父的性趣。闻予穆又急匆匆出了门,想必是去找医药箱了。她无所事事地扯着脖子上的项圈,思考一会儿该摆出什么样的神情。他回来得很快,她从他那种急切中品出了几分惧怕。余渺有些困惑了。闻予穆将地上的玻璃踢到一边,半蹲在床畔,替她处理伤口。又伤在了左臂。闻予穆处理的手法很娴熟,手却在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尤其在触碰到她之前割腕留下的疤痕的时候。

啊,原来如此。余渺想起来了。人这辈子嘛,总有想不开的时候。余渺自认还算坚韧不拔,不过青春期所带来的生理变化显然也影响到了心理——姑且把青春期作为主要原因吧。她左手手臂上那些伤口大多来自十四五岁的时候。她那时候还不像现在这样没心没肺。她惧怕邵栎凡,惧怕学校的风言风语,惧怕同学们异样的目光,惧怕曾经的好友对她的鄙夷。在学校被骂什么婊子啦、被最好的朋友扇巴掌啦、被撕烂衣服泼水关在厕所啦、被传是什么公交车不检点出去卖啦回到家再被邵栎凡逼着口交啦、拿那些稀奇古怪的道具像做实验一样被玩弄啦、在闻予穆面前被羞辱侵犯啦做梦再梦见那些叔伯恶心的嘴脸嘲笑她啦、母亲哭着对她失望透顶啦、父亲扇她耳光要和她断绝关系啦实在是让人不太想记起的回忆,人想不开的时候总喜欢把自己往死里逼。她那时会随身装着刀片,觉得撑不住了就割几刀。宣泄,还有提醒。宣泄心中那样多的愤恨迷茫恐惧,提醒自己还不能死,得为了复仇活下去。她这幅郁郁寡欢半死不活的模样是闻予穆第一个察觉到不对的。她那天躲在阳台上抽烟,因为抽得太凶,不小心把自己呛得死去活来,手上割的力度也没控制好,差点把手筋给切断。她记得那天,夕阳洋洋洒洒落了满地,她半躺着靠着墙根时,脑子里什么也没想,只有眼睛里映出了红得炽烈橙得肆意的晚霞。那根烟没抽完就因为手握不住掉在了地上,溅起了火星,也是那样耀眼的红色。胳膊发凉,触感却还留存着,她感知到了血的温热,红色。红色爬满了她的全身,蜿蜒着,即将吞没她。头脑晕眩,她有些失落又有些庆幸地意识到,自己可能要死了。说不上是解脱还是遗憾,她刚想闭上眼,阳台门就被猛地拉开。闻予穆喘着粗气看着她,额角的汗淅淅沥沥往下滴,像泪般滑过他的面颊。“余渺!”他从来没有这样大声地叫过她的全名,此前都只是客客气气的余小姐,“别睡!”他把她抱起来,她的意识逐渐迷蒙,只听见了他在她耳边几乎带着哭腔的一句。“求你别睡。”因为闻予穆,她捡回来了这条命。邵栎凡当然不可能来看她给她做什么心理疏导,他是个顶顶怕麻烦的人,指不定还在心里骂她那时的青春伤感实在败兴。照顾她的重担自然落在了闻予穆身上。他陪她住院,接她回家,给她补习。在她再次自残的时候沉默地帮她处理伤口,温柔地劝她去接受心理治疗。余渺现在回想起来,分不清是当时硬塞的药的作用大些,还是闻予穆的作用大些。这段惨烈的回忆是她人生中少有的可怜模样,她生平最恨自怨自艾,便自顾自把那段记忆的所有细节封存。连带着闻予穆那时的悉心照料。唉,余渺撑着脸感慨。自己现在这样满脑子都是勾引利用,实在有些恩将仇报的嫌疑。但没办法。谁叫我们闻秘书对邵总那么特别呢?这样好的把柄,不想办法握紧实在太没道理。“余余小姐。”他似乎想唤她的名字,说到一半却顿住了,又换回了平日客套的称呼,“疼吗?”余渺低头去看他包扎好的伤口,实话实说,和当年割的那些伤比起来算不上什么。“闻予穆。”她轻声唤他的名字,神色轻柔,“以后可不可以直接喊我的名字?”她盯着他怔忪的神情,盯着那双常含着悲悯的漂亮的眼睛。闻予穆生得清秀,是清秀,甚至带了点女气的。尤其是那双眼睛,含着水般的眼睛。如果说邵栎凡眼里是带刺的尖冰,杨燃粒眼里是看不清的白雾,那闻予穆的眼里就是水乡潺潺的流水。含了太多情。这样不好。容易被她这种坏女人伤到嘛。余渺心里兴致勃勃,面上仍是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抻过身子,将额头贴上闻予穆的额头,与他近距离对视。腰真他妈疼。疼痛让她的眼里沾上了水雾,闻予穆深吸一口气,“余渺。”他轻声喊出她的名字的时候,几乎像在叹气。他看出她的难受,扶着她的肩让她坐回床上,轻轻搂住了她。只搂住双肩的拥抱。连呼吸都没纠缠到几分。这对于余渺来说又是种新奇的体验了,她第一次被男人这样轻柔地搂住身子,不含情欲地安抚着。而且她不甘心地又瞥了眼闻予穆的裆部。这个男人还没有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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