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回到哪去?这就是你家。”他抬起头,略带嘲讽地望向朱玲珑,“找那只烤熟的扇贝?”
“不,我家在青坊镇和东海。”朱玲珑没料到他会这么说,愣愣后退,“而且,缙云还是生的。”
“孤要杀了他,然后做成烧烤。”容钦不准许她的逃离,像帝王决定臣民的生死那般随意,捋着长发轻声道,“谁让他觊觎不该觊觎的猪。”
“你不可以这么做……”朱玲珑很害怕,她不过是找缙云配合演出戏,如果因此害他殒命,恐怕这辈子都会良心不安,,而更害怕的,莫过于容钦在这件事上表现出的异常强悍,“他家世清白,成绩优秀,品行端正,没有初犯任何一条天规,你为何要处死他?”
“天规是神订的,孤是众神之主,究竟是谁说了算,你还不明白吗?”容钦仿佛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将愣住的小笨猪抱在怀里,亲昵地咬住洁白的耳垂,在朱玲珑过的小声嘤咛中含在嘴里,含糊不清道,“别说是他了,便是你们老朱家,也是孤一句话说了算。”
竟然还有十二个字来夸奖对方,她都没有这般夸奖过自己。
“果然,我爹娘就是被你陷害。”朱玲珑小扇子似的睫毛轻轻颤动,落下两滴晶莹的泪水。“你还不承认。”
“那不是孤做的,龙王和王妃不过是在西方玩得乐不思蜀,所以迟迟不肯回来,等他们回来后,你便能知道了。”容钦贪恋地吻着她,落在桐媛眼里,就像面首仰着头,亲吻女王大人雪白的脖颈。
女王大人用手推揉他的脸颊,被吻得极不情愿,因为不能打,会弄疼自己,只能不停扭着娇小的身子。
容钦缓缓掀开狭长的眸子,意味不明地盯着她,“但如果你还这般误解孤,和旁的野男人勾结,暗通曲款,孤便让他们永远都回不来,在西方冰冷的海域下沉眠……”
说着,缱绻的目光中闪过冷厉,看得朱玲珑心尖被提了下,就好像黑夜中刀尖一闪而过的冷锐光芒,心惊胆战。
“我爹是龙王,我娘……”朱玲珑哽咽了下,决定跳过她娘,“我外公是首富,每年兢兢业业,是天庭的纳|税大户,还有我外婆,虽然已经退休了,但还是魔界尊者,你不能这么对他们,你这是……陷害忠良,昏君才会这么做。”
尽管还眷恋着丝滑柔软的肌肤,容钦还是站起身,轻笑着摸了下她的脑袋,“小笨猪。”
朱玲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仿佛听见什么极震惊的消息,往后退了一步,“你果然不是从前的那头‘牛’了,龙和牛,有着天壤之别。”
是啊,第一次被她抛弃后,他每晚都难以入眠,夜深人静,怀里没有过去的温香软玉,便站在九重天上,任露水打湿衣襟,好不容易重新回到猪身边,结果又遭到第二次遗弃。
她甚至还找了只海鲜耀武扬威,说那才是她的男朋友,说她移情别恋,说她要开启新的恋情。
容钦笑了。
他微微挑眉,手指刮着她的下巴,“嗯?哪儿变了。给孤说说。”
“你以前在树下,天上是一轮皎洁的月亮,当它的银光涂染着果树的梢端时,你发誓说,我是六界最美丽的猪。”朱玲珑难受地看着他,“为什么,为什么变成笨了?”
“……”容钦以前觉得,自己从不看脸,可认识朱玲珑后,他无可避免地发现,身为男性,恐怕在这点上难以免俗。
尤其是她哭起来,我见犹怜,没有人能冷硬心肠,丝毫不心疼。
他将小笨猪扯进怀里,用手背帮她把眼泪擦掉,忽然有点舍不得。
但想到她的斑斑劣迹,不收拾一顿,往后定是要蹬鼻子上脸。
容钦狠下心,凑在她耳边哑声道,“孤是天帝。想对付谁,就能对付谁,想弄死谁,就能弄死谁。别说是东海龙王了,四海龙王加在一起都没用。”
朱玲珑呜咽着,任他把手顺衣摆伸了进去,惊慌失措地挣扎,“你要做什么?”
“乖,谁让你招惹了不该招惹的对象。”容钦啃噬着她的耳朵,听她细细软软带着小哭腔的声音,眉眼间媚态横生,“只要做错事,就得付出代价,对不对?”
“我做错了什么?”朱玲珑挣扎得更剧烈,但于天帝而言,无异于是蚍蜉撼树。
容钦径直将她打横抱起,朝寝殿里走,脸色阴沉得可怕,“你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确实不知道的朱玲珑咬紧牙忏悔,“对、对不起……”
“道歉有用,还要衙门做什么?”容钦在她的下颌处轻轻吻了一下,莫名被撸顺了毛,
“都做错了什么事?回答得好,孤就原谅你。”
既然知道自我反省,也不算太晚。身为她未来的丈夫,稍微宽容一下下,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