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钦想知道朱玲珑年幼时的琐事,便故意朝他们家的三头小猪诱导,妄图让他说一些朱玲珑成长时期的趣事。
结果龙忠,还真如那傻乎乎的龙虾般,咬着钩子上去了,“养猪可不是件容易事。”他叹了口气,“真的是非常非常金贵,稍有不慎,便会有性命之忧,一般人都做不了这种高难度的事情,若是被不懂行的人放在身边,或许隔两天便死了。”
容钦微微挑起眉,“大总管何出此言?”
猪在他的身边承受无穷无尽的宠爱,幸福得就差腼腆地翻出雪白肚皮,在床上快活地打滚,怎会面临如此危险?
“多年前,殿下第一次带王妃来东海游玩时,王妃被一颗小小的鱼刺卡住,险些命丧于此,殿下当时急得团团转,连鱼医都束手无策,作为海中的族群,我们从未听说过‘卡鱼刺’这种怪病。”龙忠忆起当时的有惊无险,不由得长舒一口气,“我们家的三头小猪,原本是要由王妃带着在东海长大,但刚来那几天,全部病倒,躺在水晶床水土不服,这才不得已送回老家青坊镇,由外公外婆养大。”
“倒是难将养的。”真身同样是龙的容钦对卡鱼刺这种稀罕病症费解不已,细细小小一根刺,怎能卡在喉咙中?
作为东海史上头一个既会养小龙崽,又会养小猪崽的大总管,龙忠油然而生一股骄傲之情,“臣总结了这么多年的经验,汇总成册,准备作为传家宝发给后人。怎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工作。”
容钦闻言,目光略微松动。
既然是龙宫的传家宝,身为东海女婿,想必他看看,也没什么问题。
于是,学习了丰富理论知识的容钦龙不停爪地赶到朱采香的宿舍,数日不见,也不知他的猪会不会变瘦,是否憔悴纤弱得像朵花儿。
当他从窗户翻入,经过朱玲珑的梳妆台时,忽地传来一道男声,“登徒子,为何半夜来我宝贝的闺房,你究竟是何居心?”
容钦侧过头,魔镜中忽然出现奶特的身影,他正严厉的望向容钦,目光中充满了指责质疑,“老牛,她已经香香甜甜地睡了,你哪儿翻进来的,就从哪儿圆润地翻滚回去,不要打搅她的睡梦。”
管他的猪叫宝贝。
身为天帝,容钦还尚未见过此般放肆的鬼东西。
容钦冷漠阴沉的脸对上他的,幽深的目光看得已经不是人的奶特心惊胆战,头皮发麻,“如果不想成为一堆碎片,就老老实实地闭上你的嘴。”
他只允许朱玲珑无礼,那叫做亲密无间,天后对他的依赖,撒娇,但旁人说这话,乃是大不敬只罪。
“你敢……”奶特壮起胆,试图淡然处之,“玲珑不会原谅你的。”
“她不会怪我。”容钦就这么阴恻恻地打量这面镜子,朱玲珑每天都要对着他说‘我的奶特’,他的忍耐度次次濒临挑战,当着她的面不能发发作,但已经快要突破极限,“她根本不会知道,你究竟是如何死掉的。玲珑只会知道,这面镜子不当心碎了,而我会妥善替你找个理由。”
奶特显然是有些害怕,平日都是和温柔的玲珑打交道,从未接触过如此凶悍的登徒子,竟直接这般威胁他,于是虚张声势地“哼,愚昧的无礼之徒”了声,随即消失在魔镜中样,不见踪影。
容钦走到朱玲珑的床边,他的宝贝已经睡着了,乖巧安静,毫无攻击力。
黯淡的月光映照着白净细腻的小脸,好似蒙上层淡淡的朦胧轻纱,清冷高贵,美得像广寒宫精致的桂树。
离开他后,比之前更加清减不少,定是念想太久,日渐消瘦。
容钦握着朱玲珑的小蹄子,贴在自己脸颊边,充满疼惜地亲吻一下,心底全然被喜爱所浸满,再无丝毫昔日的苦涩。
日后定然不会再离开她这般久,等瑶池重新整修过,能称得上是合格的猪圈后,他便要将玲珑明媒正娶地接去圈养。
容钦弯下腰,将唇贴着朱玲珑的脸颊,轻轻柔柔地吻了下。
睡着后,当真是乖乖巧巧,不会像醒着时候那样戒备满满,女王包袱如此沉重,片刻都不愿放下来。
容钦掀开被子,将外衣脱去扔在床头的架子上,抱着毫无察觉的朱玲珑躺在床上。
他轻轻梳理着那一头长发,想着,待明早起身后,朱玲珑见到他,必会为他的归来此惊喜不已。
不料,朱玲珑的睡眠向来很浅,尤其是最近心事沉沉,就更容易惊醒,容钦方才抱着她,她便迷迷糊糊地这睁开眼,小声呜咽着动了下,带点小戒备地推他,“谁……”
“是我,容钦。”天帝好久没见到她,可龙疼地抱在怀里,在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吵着你了?继续睡,离上学堂还有些时候,到时候我会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