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晴同她四目相接了好一会儿后,笑着伸手揉了揉她的头:“我就在外面,有事便喊我。”
她乖巧的点头。
听见门扇被掩上的声音后,傅宴山这才提步往前走了走,站到了床边上。
他脸色还是挺不好的,特别是那一双眼凉薄如冰,叫人想起高山之上的终年不化的冰雪,虽算的晶莹剔透,却叫人心生敬畏。
就像她原先同沈檀刚相识的时候,她也不敢太过靠近那人。
纵然他皮囊胜过世间千万人,她也只敢躲在墙角,悄悄地,带着女儿家的隐秘心思,瞧着。
“傅将军。”宋以歌小心翼翼的唤道,“不知您何时回来的?”
“你对我不必这般客气。”傅宴山说着,可身子却也没有再前进一步,“不管如何,你我之间还有长辈定下来的婚事。”
宋以歌讪讪一笑,眼中并未有太多的情绪。
她伸手将自个的被褥往里面掖了掖,又笑:“傅将军坐吧。”
傅宴山盯了她一会儿,这才摇摇头。
“不必。”傅宴山说道,“我站着便好。”
其实见着她抗拒与自己的婚事,他心中是一半欢喜一半心疼的,欢喜的是,她不愿改嫁他人,欢喜事到如今她依旧还在念着他;而心疼她,是觉得她太傻。
若是嫁给他,诸多事情都可迎刃而解,哪还需要她一个女子这般辛苦的操持府中的大小事务,还真当自己的铁打的不成。
藏在袖子中的手指动了动,傅宴山压下自己想要去揉她头的冲动,没在与她客套其他,直接问道:“你还记得伤你的那人长什么样吗?”
“伤我的人?”宋以歌喃喃着,拍了拍自己的头,没多久便有些痛苦的呻吟了声,傅宴山听见时,立马就紧张起来,整个身子绷的僵直,还不等他有更进一步的动作时,就听见宋以歌说道,“我记得是谢景初救了我。”
傅宴山站在原地,感觉有一大盆凉水直直的对着的头顶淋下,浑身打着冷颤。
他不太愿去想这其中的细节,继续问道:“伤你的人了?”
“我不记得他们长什么样,他们全都穿着黑色的袍子,将自己的面貌遮挡的很好。”宋以歌回忆道,眼中带了些恍惚,似乎记起了那日种种,“最后我昏迷之前,我隐约听见他们说了句,他们好像找错人了。”
“找错人?”傅宴山也觉得有些讶异,“那他们原先要找的人是谁?”
“原先要找的人——”宋以歌垂着眼帘,没一会儿差点跳起来,她将眼睛睁得浑圆,死死地盯着他,“是沈州,他们想要杀的人是沈州!”
一听,傅宴山先是心一紧,随后便又宽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