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歌觉得自个就算再怎么是个闺阁中的妇人,也是知道如今的储君是谁,她嗯了声:“自然知道的。”末了,宋以歌觉得章浔怪怪的,又问道,“你说这个做什么?”
章浔搓着手:“一瞧你这模样,就知是个不理朝局的。”
宋以歌拧眉,听章浔这个意思,好像是前朝要发生什么变动?太子是皇帝的嫡子,母族强盛,支持他的朝臣众多,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陛下要改立太子,只怕前朝早就闹起来了,还会如现在这般平静。
见着宋以歌不说话,章浔顿时就有几分沾沾自喜的,他继续在那高谈阔论:“虽说太子如今的位置没什么变化,可朝中诸位大臣都发现,进来陛下十分爱重梁王殿下,许多要紧的差事都交给梁王殿下去办了,倒是太子,被陛下冷落在一旁,瞧着有些可怜。”
可怜?宋以歌眸光微闪,她倒是不这么觉得。
她倒是觉得是如今太子光芒太盛,陛下这才扶持了另外一个儿子,同太子打擂台罢了。
倒要废黜太子,这是万万不可能的。
毕竟梁王虽好,可出身却硬生生的差了太子一大截,别说太子了,梁王的出身就连沈州都比不上,皇家最是看重血脉,就算陛下有意,朝中的那群老迂腐也是绝不可能承认梁王为帝的。
宋以歌在心中想着,神色难免因此有了些恍惚。
章浔见着,还以为她是在打什么主意,忙不迭的伸手在她的面前晃悠着:“宋兄,宋兄!”
一连叫唤几声,见着宋以歌依旧没什么回神,他便忍不住伸手去推了推她的身子,这才令宋以歌顿然醒悟,将飘远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她抿唇笑了下,眼中透着一股疲态。
经章浔这么一提醒,她倒是想起了原先不曾注意到的事。
沈檀之所以会被打压,也不就是因为被陛下从众兄弟给抬了出来,想要制衡朝中太子的势力吗?
原先是她蠢,完完全全没有想过这么一回事,可自打她在夜一几人有意无意的培养之下,有些事倒是比先前看得清楚了些。
“你在想什么了?”章浔疑惑的看着她,神色有些委屈,“我都唤你好几声了。”
宋以歌掩饰性的笑了下:“如今天冷,我在想我夫人,有没有被冷着。”
这下愣住的人变成了章浔,他噗嗤一笑:“宋侯爷,你未免也太……儿女情长了些。”其实章浔想说的是,英雄气短。
可转念一想,人各有志,万一人家宋侯爷想得就是这些风花雪月的闲事了?
这事是真的不好说,不好说。章浔像个老学究的摇摇头,负着手离开了宋以歌的书案,回到了自个的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