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了一口气,笑道:“傅五公子,你若是真喜欢宋姑娘,不若请媒人登门提亲如何?你当知,一个姑娘的清誉可是很重要的。”
谁知那人却是一愣,随即振振有词的说道:“傅某已经有未婚妻了,若是再请媒人登门怕是不太合适。”
“那你的意思是……我去做妾,还是当个红颜知己,或者外室?”宋以歌踱步从萧长烟挡着的地儿绕了出来,走到了她的面前去。
她声音极是和缓的问道,同萧长烟的凶神恶煞极是不同。
当即傅云玄便红了脸,低着头道:“姑娘喜欢便好。”
宋以歌抿着嘴角冲着傅云玄笑弯了眼,萧长烟扯住她的手,连忙道:“宋姑娘,他的那位未婚妻极是厉害!”
“无妨,再厉害我也不怕,只是傅五公子胆子不小,我长这般大,还从而听见有人同我说,想迎我进门做妾的。”宋以歌说这话的时候,颇为无奈,就好像对面站着的只是个还未长成的孩童罢了。
不论说什么,都不必当真。
傅云玄一瞧她那样,便知她没有当真,便急忙道:“我对你是真心的,你若应了,日后我傅云玄保证只宠你一人。”
宋以歌微微笑着:“瞧公子这话说得,不情不愿的,就好像是我拿着刀子架在公子的脖子上,逼着公子说一样。”
“不勉强不勉强!”傅云玄连忙表着忠心。
“可我勉强呀。”宋以歌眯着眼睛对着藏在暗中的夜一招手,“在金陵城,不知多少好儿郎赶着想娶我为妻,我都不曾答应,你觉得自个有什么地方值得我委屈求全了?”
傅云玄自然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德性,是以家中给他说亲的时候,他才没有拒绝。
他既没有大哥那般才华横溢,随随便便就摘了一个解元回来,也不像三哥那么吃得苦,能拜入淮阳候府的门下,在沙场浴血奋战。但唯有一点,他特别拎的清,就是很有自知之明。
只要他这辈子不犯什么大错,那他这辈子都可以靠着傅府而活,被庇佑在自家兄长的羽翼之下,在这临安城中横行霸道。
夜一从暗中走出来,整个宛若一柄出鞘的长剑,剑身锋利的让他们不可直视。
别说傅云玄这么一个娇气的公子哥了,就连在江湖中舔血的慕容也有几分不适的稍稍后退了一步,避其锋芒。
傅云玄不是傻子,自然明白这群人来路不一般,他顿时就冷了脸来:“我不曾在临安见过你,你到底是谁?”
“过几日,我自会登门拜访,届时我是谁,一目了然。”
傅云玄思索了片刻,挥手对着身后跟着的护卫挥了挥手:“既如此,那傅某恭候姑娘大驾。”
人一走,萧长烟立马就抓住了宋以歌的手,担忧万分:“你不会真要登门拜访吧?以歌妹妹,别怪姐姐没有提醒你,傅云玄的那个未婚妻如今可暂居在傅家,你若是上了门,必定没什么好果子吃。”
“姐姐不必忧心我,我若是登了门,倒霉的指不定是谁了。”宋以歌安抚道,“不知姐姐可否替我备些热水,我一路赶来,已经有些日子不曾沐浴了。”
“好。”萧长烟应承,走了几步突然又扭头道,“不过你若是来此赏玩的,为何只在这儿住一日?难不成在临安,你还有亲眷不成?”
宋以歌道:“先父有些私产再次,我这次是过来巡视,顺带游山玩水的,至于亲眷,隔了几辈,也说不上多亲。”
“原是如此。”萧长烟了然的颔首,若非没倚仗,先前怎敢这般硬气。
替宋以歌备好了热水之后,萧长烟便携了一壶酒,跳上屋脊同慕容喝酒去了。
慕容拿着一坛酒,咕噜咕噜的灌了两大口后,随意用手背一擦嘴角,才道:“那位宋姑娘是个什么人?竟然连傅家都不怕。”
“许是有什么倚仗吧。”萧长烟如实说道。
慕容摇摇头,勾过她的肩膀,拍了几下:“你最好祈祷她是有个什么倚仗的,别是个纸老虎,最后哭哭啼啼的跑回到你这里来,受她牵连。”
“我瞧着这丫头性子挺好的,应该不是那张惹是生非的人。”萧长烟也灌了一口酒,“再言,今儿着实是傅五太过孟浪了些。”
“人一好好地姑娘,造了什么孽,要被他这般羞辱。”
慕容道:“这也怪不得人傅五,他有时的确轻挑了些,却又和一般浪荡的二世祖不同,他向来讲究一个你情我愿,也不从祸害一些正经的姑娘。”
“临安礼数甚严,极少有姑娘敢这般抛头露面,直面陌生儿郎的,傅五一时认错,也是情理之中。”
听此,萧长烟没好气的踹了他一脚:“听你这个意思,好像我不是什么正经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