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晨:“你反正又没去过。哎,不对不对,让你扯远了。我今天真有事。”
卢桐:“哎,造孽啊……说吧。”
卢晨把李明威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不出五秒钟就听到了卢桐在对面拍桌子的声音。
卢桐女士所有的涵养全都被愤怒冲散了,几乎把李明威的祖宗十八代外挨个问候了一遍。
赶紧被卢晨叫停了。
卢晨:“哎呀,我说老妈呀,我给你打电话不是听你来教我怎么骂人的。我是想问你这个事儿可怎么处理?我在槟城也没有什么熟人,只能给您打电话了。你有没有什么学生啊,或者病人啊在槟城的?”
卢桐喘了好几口气才稳下声音,“沈奕呢,他现在怎么样?”
卢晨脸上那点儿被她活泼的老妈带来的鲜活气瞬间散去了一大半,他推开卧室一条缝看了一眼里面熟睡的人。
“他还好,就是今天情绪有点儿激动。”
卢桐叹了一口气,“人的本性分天生乐观和天生悲观的。像他这样天生悲观的人,心理防线都比较脆弱,如果收到重大的心理创伤,大脑可能会为了保护自己而选择性失忆,或者会有回光返照——现在看着没事,过几天情绪缓过来想明白了就爆发了。”
卢晨吸了一口凉气,“我说老妈你别吓我成不成?”
卢桐:“吓你个屁!我是给你提个醒!别他妈悲剧重演。”
卢晨一半大脑在思考老妈的嘱托而惊慌失措,另一半在说:你好歹也是一教授级别的医师,咱能文明用语吗?别破坏了国人的形象。
没等卢晨的大脑纠结完,卢桐接着说:“槟城大没有医药专业,我跟那边的人不太熟,校长也只是点头之交。槟城人民医院那边有几个老朋友,我给你个联系方式,有什么情况过去就行。”
卢晨:“行行,我知道了。”
卢桐:“看着点儿沈奕,别让他做傻事。”
卢晨:“我知道,不用你说我也会看好他的。”
卢晨听到挂电话前卢桐还嘟囔了一句:作孽啊!
面对这个虽然常年不见人,但关键时候总能靠得住的老妈,卢晨露出了微笑。
很快,手机响了几声,卢桐的消息发过来了。
除了医师主任院长之类的这些老妈的同行或同学,还有几个是之前她的病人。算不上朋友,但是算得上有钱有势的。
卢晨不喜欢依附权贵,何况这些人脉若是用上了,其实相当于用卢桐的名义欠了人家一个人情。
但是现在……不管他用不用得到,留着总是心里有个底。
卢晨没有走投无路或者情绪彻底崩溃的情况一般不会找卢桐,他不想太依赖老妈。他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总要扛起一片天,不能啃一辈子老。
卢桐心里对自己亲儿子也有数,所以当卢晨说有正事的时候,卢桐基本就猜到他的处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