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咱们这个产品调试吧,出了点问题。”
“你自己修一下吧,项目不是交给你做了么。”
刘明那头有些嘈杂,看来是组内有了分歧:“我们可能需要重新商议一下。”
“你们弄吧,我忙着呢。”
陆岸把手机丢开,接着忙他的事情,不过却越来越心猿意马。最后低声咒骂了一句“操”,然后把文文推开,拿起衣服就要走。
文文在后头拉他胳膊:“不来了?”
“有事,”陆岸说,“下次再说。”
等陆岸回到组里时,那帮子人都快打起来了,他捏了捏山根:“别吵了,有bug就修bug,修不了就重做,吵什么吵,吵能解决问题么。”
“小陆你来了?”刘明喜出望外,“你快点来帮着看看,他们再打下去这里就该变成犯罪现场了。”
陆岸把衣服往椅子上一扔,去洗手间抄了几把水泼在脸上让自己醒醒酒。双手撑在洗手台上,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薛芒安走后他随即就赌气把头发剃了,现在只有一点点毛茬贴在头皮上,彻夜喝酒使得眼底乌青,怎么看怎么像从牢里刚被放出来的。陆岸喃喃自语:“你看看你自己,像个什么样子。”
他把脸上的水擦干,阔步走了出去:“拿过来我看看吧。”
薛芒安回到上海后,一切如常,她这个人本来性子就淡,不显山不露水,所以没有人察觉到她有异样。
她打了个电话给任芝华,只说了一句我跟陆岸已经分手了,就挂掉了。
任芝华虽然不满意她的态度,但是分手了总归是好事,也就没有计较太多,反而是心情愉悦了好多天。
薛芒安白天里实习,晚上就准备司法考试,再不济就画画,反正一刻都不让自己闲下来。她把陆岸的微信删除了,把一切与他有关的东西都从自己的世界删除掉了,包括那张趁着他睡着在他脸上画小王八的照片。
仿佛这个人从来没有在她的生命里出现过一样,她还是按着自己预先设定好的轨道在走,毫厘不差。
肖鑫冲很喜欢她,虽然她只是个小实习生,但是却能接触到很重要的案子。肖鑫冲还会亲自带她,教给她一些自己的经验。渐渐的,所里的其他人都晓得了,说薛芒安是肖合伙人家的预备儿媳妇。
肖鑫冲听见后不但没有制止这个流言,反而是笑呵呵的,嘴上说还是得看他们小辈自己的意思,但是暗地里却每天都督促肖尧来接薛芒安下班。
薛芒安一开始不大适应,但是后来也就好了,反正肖尧话少,除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也鲜少去过问她的私生活。
就这样过了两个月,薛芒安已经慢慢习惯了现在的生活,公司和公寓两点一线,偶尔和肖尧在外面吃个饭。一切又重新回到了正轨,安静又干净。
她不是没有想起过陆岸,醒着的时候她可以通过大量的事情来占据自己的脑子,但是一到晚上,闭上眼睛要睡觉的时候,总能听见陆岸的声音,笑吟吟的在她耳边叫“安安”。可是当她猛然睁开眼睛,四下只有空荡荡的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