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芒安说:“体质不好,骨头不结实,稍微用力就能给拉脱臼。不过长大些就好了,十几年没脱臼过了。”
“那还不多吃一点,好好长身体,长得壮壮的。”
薛芒安气笑了:“长得壮壮的,以后跟你掰腕子么?”
陆岸问:“你平时运动么?”
“不怎么爱动。”
薛芒安好静,坐着画画一坐就是一天,所以脊椎也不是很好。
陆岸叹息:“不吃也不动,难怪这么瘦。以后多吃肉,多去健身房,你最少还要再胖个十五斤才好。”
“管得真宽。”薛芒安眯眯眼睛。
然后陆岸监督着薛芒安吃完一整碗肉才放她走,薛芒安吃得都恶心,喝了几杯茶才把恶心感给压下去。
陆岸说:“慢慢来,多吃些就习惯了。”
回到蒙古包,他们还在抽乌龟。陆岸坐下跟他们一起抽,薛芒安把画板夹好,调好颜料,远远的坐着画画。
顾承瞥见了:“你去那么长时间就是买画具了?”
“嗯。”
顾承按着他的肩膀摇:“你清醒一点。你是陆岸啊,昆山鱼王乱哥啊,你这是干什么呢?”
陆岸被他晃得头晕:“那又怎么样?”
“你打算改邪归正,认真起来了?”
陆岸看了一眼坐在角落的薛芒安,说:“不知道。”
季昭明也问:“那你跟薛芒安,你们现在是什么情况?”
陆岸说:“当局者迷,我也看不清楚。”
他不是看不清楚薛芒安,他是搞不懂自己的心境了。他陆岸是多恣意潇洒的人啊,哪里这么迷惘过。
顾承和季昭明是旁观者清,这一两个月,陆岸前后的变化他们是看得最真切的。莫干山初遇时,陆岸还是跟以往一样,看到中意的就上去撩拨,三分真心七分假情。离开湖州时,他虽然有一丝丝留恋,但是依旧走得很果断。放完那首《再见》,他跟薛芒安从此路走两道,不该再有什么交集了。
不回头,不回头的走下去。
他陆岸最不缺的就是女孩,他从来不会浪费过多的心力在一个人身上,多不值当啊。
可是不知为何,他又跑去找了薛芒安,季昭明是晓得的,那天晚上打电话给他,这旷世渣男竟然还良心苏醒了。他竟然说不忍心伤害薛芒安了,真是天大的笑话。
当时薛芒安随口一句想去草原,他说“去西伯利亚大草原我都开”,在季昭明和顾承耳朵里听起来,就是放屁。比这更漂亮的话,陆岸跟数不清的姑娘说过无数遍。
可是他这次竟然还真开到了草原,一路上对薛芒安明目张胆的狎昵。他对待方欣娜的态度才是往常的那个他,逢场欢愉,随时散席。
可能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变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