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织正在思考是时候,戴着口罩的二宫雄大已经排队结完了账,走出了便利店。“先跟着他,看他会去哪里,在商业区战斗太过显眼了。”于是两人保持着较远的距离跟在二宫雄大身后,像是听到了他们的想法,在七拐八拐之后,他们来到一处人烟稀少的工厂。二宫雄大一直神情镇定,仿佛丝毫没有发现他已经被两只猎豹狩猎,反而像是一只悠闲的游鱼,将两只小猫溜达到预先安排的笼子处,然后张开大嘴露出獠牙。“你们不是一直想要找到我们的老巢,现在我带你们来了,为什么反而躲躲藏藏不露面呢?”背对着他们,怀中还抱着刚买的面包,二宫雄大突然开口对着空旷的场地说道。藏在暗处的纱织与夏油杰对视一眼,两人均未动作,但却转换成背靠着背的姿势,以防御突如其来的袭击。但等了一会儿,没等到敌人的攻击,反而等到了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小朋友。一群年龄不等的孩童,小到四五岁相互搀扶着走出,大到十八九岁已经有成人模样,他们都穿着统一的白色病号服,神情迷茫。“我知道你来了,”站在一群白衣孩童中间二宫雄大的深色衣服让他多了几分反派的架势,“倒不如说我一直在等你,大容量的咒力储存、精细的咒力cao控,简直是这些年来最完美的实验品。要不是当年希望孤儿院失火,也不会导致我们就这样分开。当我听到你消息都那一刻,我就想好了该如何迎接你回来,故意制造幻觉事件,虽然遇到了很多阻挠,但所幸这些努力没有白费,你终于还是站在了我面前。来吧,孩子,回到‘父亲’的怀抱,我们共同实现大业,再一次颠覆咒术界。”“没人告诉过我二宫雄大精神不太正常啊。”纱织在不远处的角落不满的撇了撇嘴,无论是“实验品”还是“父亲”这种自作主张的恶心称呼都让她感觉到不爽。“呵呵,纱织不喜欢的话,我们直接干掉他好了。”“倒也不至于。”纱织刚摁住夏油杰的手,就听到那边二宫雄大的声音,“这些孩子都是厂里的残次品,觉醒失败后留着也没什么用,如果你再不现身,没过一分钟我就杀掉一个。”话音落下,围在他四周的孩童变得焦躁起来,有个年纪尚小的孩子跌跌撞撞地走到他旁边拉着他的袖口询问,“为什么,父亲?”“乖孩子,”二宫雄大笑着抚摸着他的头,“忘记父亲说的话了吗,有些人出生就是为了牺牲。”纱织眼神一暗,摁着夏油杰的手不由地收紧,“我收回刚刚说的话,他该杀。”看到两个人影从对面的建筑背面走出,二宫雄大眯起了眼睛,即使他没摘口罩,纱织也看出了他愉悦的表情,“好孩子,你终于决定回归我们这个大家庭了。”然而回答他的确是咒灵的血盆大口。
面具男从暗处闪身出现,替二宫雄大解除了这一危机。相比上次见面时欠揍地挑拨人心的样子,他今天显得特别安静,而且他出现之后,焦躁的孩童似乎也恢复了镇定。面具男解决完咒灵就恭敬地站在二宫雄大身侧,“父亲,我可以去杀了他们。”挑不出错误的话,却引来了二宫雄大的两个巴掌,一巴掌打掉了面具,另一巴掌则打在脸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有能力的孩子有点持宠而娇是很正常的事情,还轮不到你这种废物来左右我的决定。”面具下是一张清秀俊逸的脸庞,面具男看上去比纱织大不了几岁,棕色的寸头短发配上同样颜色的杏眼,颇有几分少年气,但本该意气风发的眼神却是不符合他这个年龄的古井无波,像是早已习惯了这种场景。“是。”少年面色如常地捡起面具,将面具戴好之后又站回到二宫雄大身后。“你该不会以为我会跟着你这种人同流合污吧?”纱织有些看不惯眼前的场景,不爽开口道。“为什么不呢?颠覆现在的咒术界,这不也是你的目的。”纱织的目光冷了下来,她确实在暗中调查咒术高层可能存在的间谍,但为什么,二宫连这些都知道。从她进入咒术高专开始,她就感觉这个世界好像是一个巨大的棋盘,了解未来发展的自己每走一步,想要改变什么,都会受到幕后之手的掣肘。隐藏在最后面,那位高权重的敌人,下这么大一盘棋到底是为了什么?她暂时还不清楚,但面对着对面得意洋洋的丑陋面目,她该做什么确实再清楚不过。黑色的咒力将纱织包裹,她的眼眸迅速变为深不见底的纯黑,“无论以前是如何,现在的我只会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不会成为任何人的傀儡和兵器。”“好好好,”二宫雄大朝不怒反笑,为纱织鼓起掌来,“真是可爱的发言,既然如此那只能让你成为真正的傀儡了。”他转身朝着身后的白衣孩童们问到,“孩子们,告诉我,你们的愿望是什么?”“想要,想要川崎哥哥带我们走出工厂。”“好,去吧,川崎。”被叫做“川崎”的面具男从二宫背后走出,牵起一个小朋友的手,带领着这群白衣服的小孩一步一步朝着纱织他们的方向前进。不知道敌人的目的是什么,夏油杰召唤出虹龙围在他们身前防御,他们看着这群白衣孩童,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使,眼中闪烁着好奇和希翼的光,一步步朝着他们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