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余荣发从警车内拿出一卷警戒线,在陆鱼塘的帮助下绕着这栋住宅拉了一圈,又通知物证科来了两个年轻的刑警,用机器人在小区地下的泄洪管道来回跑了几趟,可遗憾的是并未发现其他的证据。
这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余荣发联系辖区派出所派了个民警过来守着这栋住宅,然后和物证科的同事急不可耐的钻进了警车,准备回单位加班加点的把防护服上的dNA信息提取出来。
左铃不敢耽误他们,于是拒绝了余荣发提出用警车送她回家的好意。
此时在夕阳的余晖之下,一名满脸肉疼的男人正在努力想将那根变形的发卡给恢复原状,而左铃却痴痴的望着这道高挑的背影出了神……
仅仅只用了半天,便找到了这件悬了三年案子的两个关键证据,并且还解开了凶手来去无踪的谜团,这是大大出乎她意料的。
不,又岂止是出乎意料?这种匪夷所思的推进速度,在这之前她连想都不敢想。
这不由得再次刷新了陆鱼塘在她心中的神奇度,她此时甚至想学着陆鱼塘的口头禅来上一句……
“加十分。”
“完了……”这时陆鱼塘哭丧着脸转过了身来,“这发卡怕是恢复不成原样了,啊哟要死了,2399块啊,这可要了我的命那!”
“傻样!”左铃一把夺过发卡随手给扔了,“今天表现不错!晚上想吃啥尽管说,我请你!对了,这附近好像有间意大利餐厅还不错,去年我和晓然来吃过。要不…带你这土老帽去开开洋荤?”
陆鱼塘是疯狂的摆动着两手:“别…可千万别!这样吧,我家里冰箱还有些食材,要不我下厨做几个小菜请你吃?只…只要你别让我赔发卡钱就是了哈。”
“这样啊。”左铃故意歪着脑袋佯装考虑了起来,随即小手一甩,“看在你今天表现不错的份上,行,本小姐就饶你这次。那咱就回去吃。”
“那赶紧走。你腿脚不好,就不挤公交车了哈,咱去路边打车回家。”说着陆鱼塘满脸豪气的拍了拍胸脯,“为感谢富婆开恩,这打车的钱我来付!”
“我的个天。”左铃一把捂住了脸。
于是这个男人抠门的程度也在她心里刷新了一次。
在车上左铃给陈浩打了个电话,得知那个烂赌鬼房东已经出了手术室,还算顺利。于是性急的左铃立即就要去医院找那人问话。
电话里的陈浩连忙劝她缓一缓再说,说现在那人麻药刚退,正痛的死去活来的,估计问也问不出什么来,劝她明早再来。
左铃转念一想,也是。这人刚动完手术就要接受警方的讯问,未免也太残忍了点。
回到公寓之后陆鱼塘立即钻进厨房忙活了起来,左铃则先回对面自己家换衣服去了。晚七点,准时开饭,左铃闻着香味是不请自到。
虽说只是用冰箱里现有的食材匆匆烹制的,可呈现在餐桌上的菜品再次令左铃倍感惬意……
茶树菇煲排骨汤、牛里脊肉片滑蛋、茄汁虾仁、白灼菜心。
“你不是说摔倒昏迷后醒来第一件想到事就是我做的菜么,吃吧。”陆鱼塘殷勤的递上了碗筷。
听到这话左铃顿觉心头一暖,于是迫不及待的夹了一片牛肉塞进嘴里,随即闭上了眼细细的咀嚼着,是一脸的享受。
“嘿嘿,我的手艺怎么样?有没有吃出2399块的味道?”
“……”
第二天早上九点半,左铃和陆鱼塘出现在了市第一医院胸外科的一间病房内。一夜未合眼的陈浩正坐在一张病床旁打盹,而病床上则直挺挺的躺着一名上着胸夹板的男人,一名中年妇女正小心的往他嘴里喂着白粥。
这个大难不死的男人,正是那个被陈浩撞飞的烂赌鬼房东。
此人名叫吴亮,现年四十七岁,2006年生意破产并且被判刑之后,妻子就带着儿子弃他而去,家里只剩一位老母亲。
而此时正在往他嘴里喂粥的那名中年妇女,则是他的妹妹。
左铃进来后先是对那妇女点了点头,然后和陆鱼塘安静的等在一旁,直到吴亮对自己妹妹点头示意吃饱了之后,左铃才表明了身份,并且客气的对她表达了慰问。
而吴亮开口就是一句冰冷冷的话……
“你们就想着怎么赔我钱吧!”
一直未吭声的陆鱼塘走上了前来,挡在左铃的身前问道:“赔钱是肯定的,那你的意思是私了还是走法律程序?”
吴亮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两圈,脸上顿时显得精明了起来:“私了也成,就看咱双方能否达成一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