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被一股狡猾的东西有机可乘,突然蹿进了她心里。
好辛不是傻子,根据这几日的观察和推断,众妃说过的话,她那颗磐石般坚硬的内心信念竟微不可寻地轻轻颤动了一下。
那个答案……她也曾尝试去碰触过,可帝心难测,劝不得,猜不透。她容貌不美,琴棋书画通通不会,也不体贴黏人,甚至和市井的糙汉子般肆意……
可为何现在她心中竟有一个希冀的雏形?
重活一世,她油然而生了一种从未奢求过的念头——
可能……
也许……
大概……
说不准……
沈子昭对她的感情,真的比她想象中的,要深一点点。
……这感觉太过迷乱,令人不知今夕何夕。
夜晚她独自坐在桌案前的灯花下,手捧着奏折,奏折上的字却蹦蹦跳跳在她眼前乱了顺序,她好似看着那些字,又好似凝视着虚空中的一点,半响回不过神,一坐就是一个时辰,奏折也没批。
余芷音在美人榻上玩棋子玩得无聊,撅起嘴撒娇道:“你都发呆好久了,快来陪我玩嘛。”
好辛茫然地抬起头,晃过神后道:“……你还没走啊。”
“怎么能走呢,我还要留在这继续吃晚饭呢!”
好辛:“……”低下头继续看那些奏折,“随你。”
脚步声由远而近,她眨了眨眼睛,头也不抬:“还有什么事?”
“陛下。”来人是洪公公,脸色尴尬地瞥了瞥仰倒在美人榻上的余芷音,道,“景妃娘娘来了,说想见您。”
景妃?好辛轻轻一挑眉毛,那个小姑娘……没记错的话好像是叫江景黛?还是江黛景来着。
这两天好辛没少往她梨欢宫跑,总愿意看这个小姑娘又琢磨出了什么稀奇古怪好玩的玩意儿,也曾经明确告诉过她若有新玩意儿了就随时来找她。念此,她道:“让她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