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无计见自己的宝贝女儿竟着了道,面上不掩愠色,心中盘算着纵然提不起内力,但殿内这么多上阶高手,齐心协力,想要拿下这二人也并非不可能。
殿内静得落针可闻,忽传来斟酒之声,在此刻双方对峙气氛紧张之际,显得极为突兀。
所有人齐刷刷朝那边看去,萧绝手顿了一下,道:“你们继续,看我作甚?”
他将酒杯拿至唇边,一阵淡淡的桂花香气盈于鼻尖,面上看似闲情懒散,不欲掺合这场纷争,心中却在暗想这群人当真蠢笨又嚣张。
内力尽失这种事不仅轻易宣之于口,还敢在这时给人家强加罪名。若这两名女子性子再狠辣一些,那趁此机会取这些人的性命简直如屠鸡宰狗一般轻松。
更何况,稍动一下脑子就该想明白,此事与这两人无关。
有些没收到请柬的人也中了招,说明问题根源不在请柬上。他想到的唯一能让这么多人同时在不知觉中丧失内力的方法,就是下毒。
掺在酒菜里,自然最不易被人察觉。
而殿内这么多人,唯有他这一桌的酒被燕飞霜偷偷换过。
萧绝暗运内力,充盈丰沛,毫无损耗,更是确定自己的猜测无误,只是在酒里下毒的人又会是谁?目的为何呢?
他蓦地想起上次自己因那幅画像暂失内力的事,心中一动,凑到傅少御耳边轻声道:“给我咬一口。”
“嗯?”傅少御不解。
萧绝挑眉道:“你的血不是解药吗?让我咬一口,我可不想经脉逆转,爆体而亡。”
这是在拿两人初次交手后,他折回沈家庄去找傅少御索要解药时的事揶揄对方。
傅少御瞬间了然,宠溺地拍拍他的手,轻声道:“你乖些,眼下不是玩闹的时候。”
萧绝弯起嘴角,坐直身体,谁知傅少御又追附过来,几乎咬着他的耳垂道:“回去给你咬,想咬哪里都可以。”
萧绝一怔,耳廓瞬间红了,撩拨他的人却轻笑一声,面不改色地撤了回去。
这两人不过耳语几句间,就又有不速之客上门,打破了殿内的僵局。
“哟?现在大户人家宴请宾客不兴鼓乐作舞,反爱看人演戏了吗?”
人未至,声先到。
萧绝顿时卸去一身懒散,警惕地看向门口:他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