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踏仙阁时,正有几人在往外搬运尸体,头颅亦不知所踪。而平日他练剑的那株黄桷树下,一片血泊还未干涸。
“哎呀呀,”唐筠一身青衫站在剑阁二楼窗边冲他挥手,“你怎么才回来?这几日的热闹你错过了大半。”
萧绝状似随意拈起两片绿叶,抬眸一瞬,飞叶直袭唐筠面门。
唐筠闪身避开,再回眸时,萧绝已跃上二楼近至身前,软剑直刺咽喉,唐筠忙挥扇格开,但脖颈还是多了道细长血痕。
他暗自心惊,若此剑再深一寸,自己必死无疑。
“你这是做什么?”
唐筠纵身跃出窗外,二人在飞檐青瓦上交手数招,兵戈声引来众人围观,却无一人出声制止。
萧绝不作解释,招招欲取唐筠性命。
唐筠苦极,扇骨尖刺纵然再利,却也无法在寒霜软剑下强撑太久。
“纵你不顾同门情谊,却也该好歹让我死个明白吧!”
衣袍被软剑割破,唐筠手中折扇疾速旋出,萧绝后仰避过时左眼的布条松脱,飞旋折扇在那抹幽蓝眼瞳中映成一道漩涡。
萧绝以剑撑地,软剑弓出一道弯弧,他借力拧身立于飞檐之上,剑尖直指唐筠。
“画像有毒。”
“毒?什么毒?”唐筠收回折扇,形容狼狈,面露不解,“我若给你用毒,你岂能活到现在?”
“还想狡辩?”
萧绝随手挽了个剑花,清风微荡,飞舞发丝下,两眼一浅棕一深蓝,摄魂夺魄似的妖。
“悄无声息散我内力,再遣我去行刺傅少御,唐门主此招借刀杀人用得高妙。”
唐筠一怔:“你也被散了内力?”
萧绝手腕一转,寒霜发出铮鸣之音,唐筠赶忙将折扇挡在身前,急道:“你可看见那些无头尸?都是内力散尽后被割下头颅的。我也一样,现在还未全然恢复,不然怎会在你剑下如此难堪?”
怕他不信,唐筠指向院中众人,挥手道:“你等快帮我解释啊!”
“是!唐门主所言非虚,前几日确有杀人魔混进阁中,专割门主的脑袋呢!”
“唐门主可是最后一个了,萧绝你莫要乱来。”
“对啊,见咱们自相残杀,真凶指不定伏在暗处窃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