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把东西归拢进背包以后,拿着洗漱用品出了门。
别人都洗的差不多了,轮到傅秋谷这里已经彻底成了地下水,冰冷冷的,好在现在是夏天,洗冷水澡还不至于冻坏。
草草洗了洗,傅秋谷换好衣服回屋的时候,一推门就闻到了一股暖暖的果香味。
屋子里左右两张床,中间的小床头柜上此刻放着一个小电茶壶,正咕嘟嘟冒着热气,甜暖的果香味正从里面一股股地飘出来,瞬间温热了傅秋谷被凉水浇透的神经。
“你煮了果茶?”傅秋谷从小被他老子养出来的富贵病,爱喝茶更爱品茶,家里头光茶叶罐子就能摆满满一堵墙。
“知道你晚上总爱喝点水,没茶叶,所以我煮了点果干,助眠的。”常青准备了两个一次性纸杯,把煮好的果茶倒出来两杯,把其中一杯递给傅秋谷。
“这你还记得啊。”傅秋谷有些惊讶的同时也觉得不好意思,常青喜欢什么,爱好什么,他完全不知道。
“你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常青笑着随口说了一句,嘴角显出一个好看的小梨涡。
这句话听着像调侃,但傅秋谷却莫名听出几分暧昧,他接过水杯轻抿了一口,入口微酸,细品又很甘甜,挺可口:“挺好喝。”他说。
常青依旧是笑,似乎在面对傅秋谷时,她就总是这么笑眯眯的,光看着就让人心情很好:“这是用果干煮的,品种也少,你等回去我用鲜水果做给你喝,比这还好喝。”
“好啊。”傅秋谷被她感染的也浅浅笑了一下。
他在抿果茶的时候也在悄悄观察着常青,女孩儿低垂着视线,睫毛浓密纤长,长发微微带着潮气,一旁放着刚刚用完的吹风筒,显然她是怕吹风机伤头发,所以只吹到半干。
她握着杯子的手指修长白皙,指甲修剪的干净整齐,没有长期做美甲形成的损伤,甚至上面还带着白色小月牙,看上去挺可爱的。
不过这阵子虽然千防万防,但戈壁的阳光却终究无孔不入,比起之前在家里最后一次看见她到现在,她肤色至少晒黑了两度,鼻翼侧面有些干裂起皮,人也消瘦了不少,可见这一趟这丫头走的也挺辛苦。
傅秋谷职业习惯总爱观察一个人的细节,因为这些细节很容易暴露一个人的习惯和缺陷。可他观察了半天,发现常青身上就算是一些弊端的细节都不会让他产生反感,挺奇妙的感觉。
……
陌生的房门立在眼前,微微敞开的门缝投射出屋内昏黄的光线,常青站在门前踌躇不以,她颤抖着伸手,开门。
一个面目模糊的男人忽然出现在门后面,他缓缓举起手里的枪,对准常青的额头,“砰”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声,常青伴着满目血红猛地从床上惊坐而起。
常青感觉屋里的灯亮了,然后一个熟悉温暖的气息靠了过来。
“青青,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宽大干燥的手掌抚向自己汗湿的额头,另一只手轻轻在她肩膀上拍了拍。
“没事。”常青摇摇头,深呼吸尽快让自己快要跳出来的心脏回归原位:“做梦了,不好意思,吵到你了吧。”
傅秋谷收回手,然后倒了杯水递给常青,说:“来,喝点水。”
常青端起杯子,跟沙漠里干渴的旅人一般,一口就把水都喝了,然后把杯子递给傅秋谷:“谢谢。”
“梦见什么了吓成这样,脸都白了。”傅秋谷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
常青搓搓脸,摇头问几点了。
傅秋谷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一点半。”
“我没事,睡吧。”常青说完就自顾躺下了。
傅秋谷蹙眉看着闭上眼睛的常青,对方神情恹恹的,仿佛并没有因为做了噩梦而精神紧张亢奋,似乎……已经习惯了。
“你……常这样吗?”傅秋谷回到自己的床上,躺下来之后还是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什么?”常青的声音从被子里穿出来,闷闷的。
“我是说,你常做噩梦吗?”常青的表现绝对不像普通人做完噩梦后的样子。
常青顿了挺长时间,才说:“没,睡吧。”
看她又什么都不想说,傅秋谷有些不太高兴,总觉得自己有点儿上赶着。可转念又有那么点儿担心常青,如果是频繁的做噩梦,那肯定是有诱因的,这个诱因一定不是什么愉快的记忆。
看着常青留给他的一个后脑勺,傅秋谷咂吧咂吧嘴,怪没味儿的,索性翻身睡自己的去了。
第14章喝酒
第二天他们在库木塔格沙漠翻沙跑车,虽然悍马由于车身重心问题,在翻越沙峰的时候容易翻车,但它也不愧为军队御用的老牌越野车,动力十足,跃沙能力绝对不是常青租来的那辆十几二十万的陆风能媲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