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听着她的声音,忽俯身揽住她的腰身,手掌覆在纤细的腰腹,他们之间仿佛有一种奇妙的连结,丰盈的情绪将心脏填满,溢出一股暖流流转在四肢百骇,不绝如缕。
他敬慕她、心悦她,满心里都是他。
“伯盈。”
“嗯”
韩信问:“你遣家丞回枳县欲取什么,怎么不从府库里取。”
殷嫱笑倒在他怀里,府库的东西怎么能随便取
她戏谑道:“我要巴郡的离支、含桃、西域的蒲桃,府库里有么”
韩信一怔:“听说离支离开枝头就很难保存原味了,邮驿畅通么若——”
殷嫱横了他一眼:“这时节哪里找得到离支和蒲桃”她不过是说笑罢了。
她说玩笑话的时候,语气又格外正经:“大王知不知道,足下刚才格外像……”
“像什么”
殷嫱撑着车壁坐起来,凑得近了些,她的发丝有些凌乱,在韩信耳边说话的时候,正有一缕蹭到他脸上,微痒,又带着几分清幽的馨香。
狭昵的举动,她做来却显得慵懒又正经:“像……惑于褒姒的幽王。”
韩信被她逗笑了。
殷嫱指头屈起来敲了敲座位,徐徐道:“楚王莫笑。你这样放纵王后,将来是要被史官诟病的。百年之后,得了恶谥还笑得出来”
她偏头看着韩信。
韩信双手捧起她的脸颊:“能不能笑出来那自然要问一人。”
殷嫱挑眉:“问谁”
韩信柔声道:“问秦女伯殷,我家小君肯不肯一笑”
殷嫱不答,嘴角却微微上扬,说不尽心中欢欣。
“不跟你玩笑了。”
殷嫱转回正题,她也不避讳:“楚地先是遭兵灾,后又遇疫情,恐存粮不足。巴蜀物产丰饶,又不逢战火,是调粮的好地方。我派人回去调粮,怕陛下疑心,说是取嫁妆掩人耳目。”
“再者,皇后殿下的生辰要到了,该备上一份贺礼送去。”
“皇后为质多年,”韩信想起刘邦偏爱戚姬,太子母子岌岌可危,心中多少有些怜悯,“备一份厚礼。”
“一定备一份厚礼。”殷嫱半阖眼目,枕在韩信臂弯之间。笑意盈盈的脸上,温情脉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