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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定被你气死了啦!被骂了居然还会笑!!」这不晓得是杜嫣琳第几次讲这句话了。
「我赢了。」王沁笑着說,把吸管咬了个稀巴爛,又伸手去摸菸。「因为实在好笑嘛!!你說,要是我真的问出了口,他要怎么反应?已经是给他面子了耶!!」
「结果他今天一碰到你的眼光就躲,平常他是不会这样对歌迷的耶!就算是早上,其实他用字遣词上已经算是客气了。居然到最后反而被笑!!他算是遇到剋星了。」杜嫣琳拈起一根薯条。
「帮理加她们报了仇了吧?」王沁也开始向炸鸡进攻。
她们兩个现在在佐佐木附近的速食店,已经是下午四点多快五点多了,在漫长的等待中,休息也是必要的,歌迷们会换班去吃东西。她们刚送走张晓玫去电台等若林,兩个人就跑到这儿來了。
「可惜这事不能告诉理加她们,不然她们以后有消息都不告诉你了。」杜嫣琳說。
歌迷间的勾心斗角也是很厉害的,没办法,谁叫爱情都是同样规格。尤其是在以情报为重的追星族间,一点点事就会让往日的战友变成仇人。
王沁喝口可樂,现在在她心中的兩件事有一件就跟此有关。
杜嫣琳是不是真喜欢上平野了?要是答案是肯定的,自己的研究欲是不是该收一收了?她不想做出有伤杜嫣琳感情的事,但既然杜嫣琳已经认为平野对她的反应特别的话,那自己就应该小心一点了。虽然才來兩天,但她承认观察平野的确很好玩-----他对自己的眼光有反应,这样下去如果再细心点可能能抓住些什么,至少关于他对自己为什么会有那些反应是个可以研究研究的问题。平野每次进出时都会确认自己在那里,然后很快地把视线闪开。王沁知道自己的态度不太像是歌迷该有的,所以他的反应是出于身为白石的经纪人的本能的防卫呢……?还是什么?
比如說是像有什么不得不隐藏的事以致于对他人探索似地眼光觉得不安?
王沁觉得自己应该要把对这兩人之间的真相的兴趣和对平野的兴趣分开,对的是事,不是人。虽然平野的确是个很吸引人的男子,但她觉得自己对他的兴趣是因为他和白石的真相有关連。
所以她觉得应该在态度表现出这一点,尤其是现在她看反应很相信杜嫣琳喜欢上他了。对歌迷间的交友规则很是清楚的她知道要多多注意。
她继续吃着炸鸡,想起另一件事,这件事,才比较值得头疼。
今天早上和平野站得那么近,加上由于平台的高度和她平视时的角度的关係,让她看到了本來应该不会看到的东西。吻痕。还有平野身上非常新鲜的肥皂香味。
看得不是十分清楚,不过她有把握自己看到的是吻痕。隐隐浮出的瘀血,一看就像是被用力吸过留下的痕跡。隐隐约约地藏在平野穿的白衬衫的領口,快要窥探不見皮肤的部位。本來应该是看不見的,只是刚好那时自己眼睛的高度和视线的角度弹到了那里而已。
吻痕,是谁留下的呢?
闻那肥皂的香味实在是非常非常地新鲜,那就有兩个可能。一、他在自己家里洗了澡才过來,也就是說是昨晚有约会。二、是在白石家里洗的澡。
第一个推論是可能发生在每个正常男人身上的,正常得不足为奇。但如果是第二个推論的话那就能让他和白石间可能存在的关係从她怀疑的領域走出來,进入现实。
没听过理加那些日本歌迷說过他有女朋友。
可惡,她在心中隐隐骂着,今天早上的情形让她不得不快走,没法子再多观察些什么。但是那吻痕已经深植她心了。
「艾达,」杜嫣琳的声音让她从思想中醒了过來。「你在想什么?看你把那鸡腿吃成那副可憐模样。」
她这才发现連骨髓都被她咬了出來。
「没什么啦!」她用纸巾擦擦油腻的手指。「只是在想望月舞子会不会和白石擦出火花,要是会的话,她可是第一个梦想成真的歌迷。」
吻痕的事,现在还不能跟杜嫣琳讲。
「是吗?我倒觉得机会不大。」杜嫣琳把杯底的冰块咬得嘎嘎响。「她不是白石喜欢的那一型,而且我也不觉得白石是那么好钓上手的。」
「說得倒也是。」王沁把可樂喝光。「怎么样?我们走吧?」
「走吧。」杜嫣琳站起身來端起托盘。
背上背包,王沁跟着她的背影,把垃圾丢了,走出速食店。朝着佐佐木走不到八百公尺,兩个人就同时「啊!」的一声。
平野。
她们「啊!」的并不光只在途中遇到他,他平常也常常出來帮白石买东西的。她们「啊!」的是,他手中捧着好大好大一束玫瑰花。
好漂亮好漂亮的一束玫瑰花,顏色是深红色的,花瓣上闪着近似天鹅绒般的光芒,但让一旁路过的路人也忍不住回头多看它一眼的,却不是因为它的美麗。
而是因为它的數量。应该有超过一百支。
平野全然无视來來往往的那些目光,抱着它往佐佐木的方向走。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杜嫣琳急急地說。「这么多花。」
「是去帮白石买的吧。」王沁皱皱眉头。「不过这是要送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