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她最近的口味变化,了解她胃口的好坏,以及……适当的时候做回她的“垃圾桶”,就像除夕团年饭时那样。
吃了个半饱的郑毅只好拿酒水去填。
大概是怕被他灌醉,苏秀那杯香槟只饮了一半就不许他再添酒液。
此时汤足饭饱,她又有理由将酒杯推开,让郑毅自己一人独饮。
“所以,你想干什么坏事?”
苏秀突然单刀直入,着实让郑毅没反应过来。
被酒液呛了一下,男人轻咳两声,笑道:“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觉得今天的菜怎么样?”
“还好吧,不难吃。”
“和外卖比呢?”
“郑老总怎么一下子对自己这么没自信了?竟还跟外卖比起来了?”
苏秀笑着调侃,然后一本正经地答道:“虽然比不上我爸的手艺,但也不至于拿去跟外卖比,你做得不错。”
她虽然爱跟郑毅抬杠,但也不是完全不讲道理。
有些事该夸就得夸,说不定还能得到意想不到的回报。
比如……瞧,坐对面的郑老总自告奋勇地提议:“那以后的饭都由我来做,怎么样?”
苏秀当然是没意见,只是好奇他为何突然这番改变。
“你怎么突然想做饭了?”
明明藏了六年都不肯露一手的。
似早就猜到她会这么问,郑毅答得没有丝毫迟疑:“正好我也吃腻了外卖,不如自己动手。”
这话听上去确实没破绽,但他想做饭就做饭,她又不会拦着,不需要她点头吧?
郑毅这才点明缘由:“那‘老婆大人’能否洗一下碗呢?”
他问得小心翼翼,生怕苏秀会突然翻脸。
“切,就这啊?我还以为什么呢……”
得知竟是要洗碗,苏秀直接起身,麻利地收拾起了碗筷。
看着她流畅的动作,郑毅挑了挑眉,眼里是藏不住的惊讶。
毕竟有苏诚松那个堪称宠女狂魔的老丈人在,郑毅从小就没见苏秀干过家务。
当年在椿城的婚宴酒席上,喝多了的老丈人再度把千叮万嘱的事拿出来说:“秀秀在我们家是啥子待遇,到你家去也得是啥子待遇。只能更好,不能变差,不然……看老子啷个削你!”
唯一的女儿出嫁了,老父亲当天很激动,忍不住,椿城方言频发,好几次眼里都在彪泪花。
郑毅自然好声好气全部应承下来,这才把老丈人给安抚住。
其实,都轮不上苏诚松担这个心,但凡郑毅敢对苏秀有什么不好,傅华偀和郑兴昌头一个绕不过他。
将累好的餐盘放入洗碗槽,苏秀接半池子温水,加入洗涤剂,有条不紊地擦洗干净。
虽说她在苏家没干过家务,但好歹也在小学的劳动课上学过洗碗的。
更别说她在实验室里清洗各种烧杯、试管,那清洁要求可比洗碗高多了!
区区几个碗碟,看不起谁呢?
回想起刚才郑毅眼里那掩饰不住的惊讶,苏秀突然觉得自己扳回了一场。
就像她不知那十年里郑毅发生了什么变化一样,郑毅也不知那十年间她发生了什么变化,扯平了!
错失的十年时光,将青梅竹马的他们割裂开来,再相遇时已不再是旧人……
苏秀收好餐具,擦净餐桌,回到厨房搓洗洗碗布时,被身后压来的重量给抵在了水槽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