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感在哪里,他就在哪里。
季霄的车停在小区门口,黑色suv,很低调。
见花楼微出门,季霄从驾驶座出来,为花楼微开后座的车门。
“小楼,好久不见。”
他笑意温煦,皎如明月。
“阿霄,你瘦了很多。”花楼微没坐在后座,而是坐在副驾驶上。
她侧头看着季霄,觉得他比以前憔悴不少。
以前觉得重逢会竭斯底里哭喊,如今只是心中涩然。
就像多年不见的老友,淡淡打了个招呼。
时间的鸿沟终究将两人分割在银河两岸。
即使鹊桥能相会,也需织女先寄情。
“之前有些忙,以后认真养老,就胖回来了。”季霄说话的时候直视前方路况,语气很认真。
“很高兴看见你。”花楼微不敢直视季霄,怕眼泪落出来。
已经痛得太久,成了条件反射。
最痛苦的时候,连呼吸,心口都在抽搐式的疼痛。
“我亦如此。”季霄看见花楼微很高兴,同时心中也痛得厉害。他难过的是,自己命不久矣,不能更长久地照顾她。
“对不起,当时情况危急,所以没有给你递消息。”
“后来又有秘密任务,一直瞒着你。”
季霄当时被苏恪救走时,脊髓受损严重。
花楼微被劫是因为他一手创立的势力内部出了叛徒,导致她私人信息泄露。
季霄潜伏起来,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找出真正的叛徒。
与此同时,他给自己注射了性质并不稳定的新药。
虽然能站起来,行动如常,身体机能却大幅度衰退,加上以前的一些旧伤,积沙成塔,逐渐成为囚禁他的樊笼。
“我刚开始很着急,后来慢慢好了。”
花楼微一边说话,一边忍不住抹眼泪。
“我很担心你,特别担心你。”
“那时一想到你不在了,就喘不过气来,到现在还有这个毛病。”
“小楼,对不起。”季霄很想替她擦眼泪,但终究没有伸手。
他只不过是再来看看她。
往后余生,他不参与。
如今就很好,她在阳光下自由奔跑,他重新龟缩于黑暗中,独自腐朽。
知道她会过得很好,就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事了。
“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的,也是我太笨了,你怎么会死呢……我没有见过比你更厉害的人,当时我就觉得你不会死,永远不会。”
花楼微从车前面擦了张纸巾,胡乱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