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宅院张灯结彩红绸飞舞,与纷纷扬扬的白色雪花形成鲜明对比,显得更艳丽更喜庆了。
宅内宅外热闹非凡,走廊上丫鬟小厮往来的频次是平日里的好几倍,而管家钟叔更是忙的脚不沾地,事事都要过目盯着,生怕哪个粗心的小子丫头没办好事情,给大公子的婚事带来麻烦。
“歪了歪了,都说左边需往上挂一点,对对对,就是这样。”
“哎哎哎,不是说过这玩意不能放在宴厅吗?这些天客人多,放在这里碍眼还不够大气。”
钟叔急哄哄地走来走去,终于将一切准备妥当,心满意足地看着周围布置,而后垂眸复盘整个婚事的筹备过程。
猛然间,他突然想起宋谨书那边的安排,心里头还是不太放心,干脆再跑一趟去瞧一瞧,问一问。
午时,明竹轩。
院中屋檐下挂满了红绸,每一扇门窗都贴了红色双喜字,人一入内就能感受到极大的视觉冲击,喜庆直贴入心。
“公子可在家中?”
钟叔一进院先观察院中布置,确认并无不妥之处才随便招呼一名小厮,询问宋谨书主仆的去处。
“公子在屋里头试喜服,宋福哥去厨房给公子取午饭了。”
“试喜服?喜服不是前两天刚试过吗?”钟叔心下疑惑,还以为喜服出了什么问题赶忙越过那小厮直奔主屋去。
他轻叩屋门,报上名讳和来意,屋门很快就从里面打开了。
“外头冷,钟叔你有事进屋里说。”
看着一身红色喜服面冠如玉的公子,钟叔有一瞬间的恍惚,很快又回过神露出欣慰的笑意。
“喜服不是前两天刚试过?可是有什么不妥当之处,老奴连夜让绣娘修改了。”
钟叔本就是要来检查处理问题的,这会儿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口询问:“还有院里头缺什么你也一并吩咐,老奴好提前命人准备,免得新娘子接回来才发现问题,那便太失礼了。”
“喜服并无不妥,我没什么需要添置,若论府中内务还得是钟叔你在行,劳你四处看看,有什么不妥当之处你便命人解决了吧!”
该操心的事前两个月已经忙活一轮了,现在宋谨书只想安安静静等着做新郎,反正有爹娘和钟叔在,总不可能出什么大差错,小打小闹也不会闹到他与婉婉的跟前,自有人处理。
“成,那老奴就看着办了。”
钟叔得到准信便告退继续忙活,不再打扰宋谨书臭美。
冬日昼短夜长,酉时正刻一过,暮色便快速沉了下来。
宋家四口一起吃晚饭顺便叮嘱宋谨书一些迎亲的注意事项,让他千万别在路上出岔子,宋谨书认真听讲,皆一一应下,都记在心里。
一顿饭下来,除了只会傻乐的宋怀康,其他三人都很忙碌的模样。
“一会儿你到为父书房来,有些事需要单独交代你。”
宋老爷故作深沉,一副要讨论大事的严肃模样,可宋谨书还是从那细微表情中看出了些许不自在。
“是。”宋谨书凝眉疑惑,心里头顿时涌现出好几种猜测,终是不得答案,只能顺从父亲的安排应声。
半刻钟后,宋老爷起身往外走,宋谨书也自然而然随之跟上。
暮色下,父子俩的背影一前一后消失在门口,余下的母子俩也齐齐收回目光。
宋怀康没听懂父亲与哥哥的对话,便好奇问道:“娘,爹怎么神神秘秘的,什么话哥哥能听我们却不能?”
“不是我们不能,是你不能听,等你长大要娶妻了,你父亲自然也会单独与你谈,小孩子家家别瞎好奇,快点吃,多吃点。”
苏氏给宋怀康夹了一块红烧肉,不让他继续问下去。
“哦。”宋怀康有些郁闷,但到底没有继续问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