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柚对他说:“随便。”
“吃生煎去。”他把秦柚搂走了。
耳边是无数个别人的家长或者亲朋嘈杂的声音——
“怎么样?”
“考得如何?”
“写完没?”
“题型怎么样?”
“这数学难吗?”
“有信心吧?”
“我看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他好像还听到有个老父亲问了一句“芋泥好喝还是冻冻好喝”,但是没听清,他主要还是听见隋轻问:“什么馅的?”
“随便。”
隋轻搓他的头发,说:“天天‘随便随便’,你要是我亲弟就给你取个名叫‘隋便’。”
他还问:“要不要去LiveHouse,二十多公里以外有一家今晚要开。”
“还有四科没考。”
“去不去嘛。”
“不去……去湖边逛逛行不行?”
“好。”
晚上八点,他们在湖边散步。
千般不好万般不好,余中那丑校服终于是脱下来了,再也不可能穿了。
“你们这几届的校服确实有点丑,”隋轻说,“不止一点,丑得有点过分。”
秦柚脸色不是很好看。
“不过看人,你穿着就不丑。”
秦柚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他问:“你们那会儿校服什么样?”
隋轻就一边比划一边说:“黑白配呗,经典款。这块是黑的,这么斜过来都是白的,还有肩呢,从这里到这里都是黑的;这里,看到没,插了一小块白的,剩下的全白;胸口这里加了两条蓝线,到这儿又成黑的了,一路这么下去都是白的。裤子黑底白杠,那会儿我们管它叫‘赛阿迪’。”
“你怎么记这么清楚?”
隋轻说:“我记图形记得快,记得牢。”
秦柚问:“就记不住吉他怎么弹是吗?”
隋轻就说:“你说这个我就来气,哪儿有你那么教的?那手噼里啪啦弹得贼快,谁看得清。你刘哥当年都是慢慢让我记位置的。不行,等你考完高低再赌一次,我就当记图,肯定能成。”
秦柚告诉他赌狗没有好下场,然后问他毕业照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