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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赵晚星难得地很早就睡着了，但没两个小时就醒了，还想继续睡，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她傻傻躺在床上，一直到天光渐渐亮起，才在朦胧中睡着了。

洛西洲醒得很早，去房间看了一眼晚星，似乎睡得不是很好，眼下一片青紫，眉头紧皱，像是梦里都不开心的样子。

他在床边驻足了一会儿，想探手去摸摸她的额头，又怕自己把她吵醒，伸到一半的手讪讪地收了回来，他握紧拳，缓慢地退出了房间。

这一觉，赵晚星睡得并不好。

她梦到了一些东西。

梦里母亲牵着妹妹的手，从自己面前经过，甚至没有认出自己是谁。

中午她倏然惊醒的时候，终于想到了自己上一次像现在这样失眠是什么时候。

正好，是她遇见妈妈和妹妹的时候。

有的东西，像一道天堑，她很努力地走啊走，以为自己走了很远，最后才发现，她不过是在用转圈的方式，催眠自己天堑不存在。

她随意抓了抓头发，光着脚下床走到客厅，走到沙发上的洛西洲面前。

“洛西洲。”她刚睡醒，声音有点哑，“我想和你一起睡。”

他失笑，“你说什么？”

“你不愿意就算了。”她不愿意说理由，目光虚无地掠过客厅的物件，转身想回房间。

“赵晚星！”洛西洲拉住她。

他的手腕使了一点力气，赵晚星没有反抗，被他拉到沙发上。

洛西洲态度强硬地帮她盖上毯子，沉默着看了她一会儿，似乎想从她的表情里得到这件事的解释，可她却并不买账，闷在角落，满脸都写着不开心。

他深深叹了一口气，轻轻拥住她。

“这段时间睡得不好？”

肩膀上的小脑袋很慢很慢地点了两下。

“不习惯吗？”

这次摇头。

“不想说原因？”

点头。

“那好，我答应你，但是你要想好了。”他不是圣人，更不是柳下惠，他只是个普通男人。

“想好了。”这次，赵晚星终于舍得说话了。

两人抱了一会儿，松开后，已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一个修图一个写稿，和谐得像是生活了很多年的老夫妻。

*

姜徐徐没有再发消息来过，反而是爸爸和她打了一次视频电话，吓得赵晚星撒腿跑回自己家才敢接，还强行解释了“为什么电脑不见了”这个问题。

打完电话回到17楼，洛西洲投来似笑非笑的眼神，看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