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树,你小心一点啦!不要东撞西撞的,这样东西会坏掉。」黄襄大声地对我说。「我知道啦!可是,这东西就真的很种很难拿啊!」我也大声地回应。「所以我不是说不要买这么大的吗?就不听我说。」她有些淘气地说。「这怎么可以,买太小我们是要怎么一起工作,买大一点才可以同时放我们两人的东西啊!」我说。大四那年冬天,我和她告白,很幸运地,我们结束了五年的朋友关係,晋升成男女朋友的关係。过程中,我们也经歷了大大小小的磨合,难免也会有些小争执,但我们心里都很清楚,这段感情得来不易,所以我们更懂得珍惜彼此。有时为了一些小事和她有争执时,就各退一步,为彼此着想。早上我就到宿舍去接她一起上学,到教学大楼的路上,我们会聊聊彼此最近学习的状况,也会顺便交流最近学到的东西。她的设计也慢慢得到教授的认可,同时也鼓励她毕业之后可以应徵小型的服装设计公司,慢慢累积出自己的作品,再加上在台湾学习到销售的知识,两相搭配之下,相信她未来一定能成为一位享誉国际的服装设计师。假日的时候,她常常会带着我到百货公司、服饰店,去帮我挑衣服,她总说想要看到我打扮成不同的样子,逛服饰店的同时,也可以提供给她灵感,我深信她一直记得跟我的约定,第一套量贩的服装要第一个卖给我。上完一整天的课之后,我们会一起到附近的餐厅吃饭,怕她因为学校的事务忙到很晚,不得已也只好吃些较没营养的东西,见她前阵子身材消瘦许多,担心她的身体负荷不住。每晚,我必定会带她去吃些营养的食物,要忙到比较晚的话,在帮她准备一份她最喜爱的炸甜不辣当作宵夜。时光就像一阵风,吹过了一个又一个春夏秋冬,决然不会停留在某处,给你回味过去的机会。距离我和她告白的日子也快一年了,几个月前我们也从大学毕业,学生时代在无形中离去,我们即将翻开人生的另一页。她听从了教授的建议,应徵上了台中的一间服饰店里的服装设计师。而我从跟唱片公司解约之后,就迟迟没有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为了生计,毕业后,我在一间音乐教室担任歌唱老师,我虽然没有就读音乐相关的科系,但他们在评估我对歌唱的了解程度后,还是决定让我在教室里担任歌唱老师。除了上半天担任歌唱教师,晚上还会自己写歌、录音,寻找有没有欣赏我的歌的贵人。这样的生活非常地不稳定,学生的人数也不是我所能控制,一个月的薪水非常地不固定,我家人一直希望我能够找份正当的职业,至少是跟我大学选修科系有相关的职业。不要在做这种不稳定的工作。我也这么想过,找个稳定的工作,或随便找间商业公司都好,反正我大学时也是选修跟商业有关的科系,至少有稳定的薪水,也可以养活自己,每个月还可以给老爸老妈零用金,更可以当作我跟黄襄未来的储蓄,这样的选择对谁都好。可是这些都还是抵挡不住我对唱歌的热情,就算被唱片公司解约,也知道自己再踏上歌坛的机率微乎其微,但我还是想再为自己努力一次,就让我任性一次,我想完成我的梦想,站在世界的舞台上,唱给观眾听,让全世界都记得我的名字。也因为我莽撞的行为,和家人之间的摩擦也越来越多,他们无法认同我现在的职业,更无法同意我还想当歌手的梦想。相对地,我也不能接受他们这样践踏我的梦想。渐渐地,我和家人只剩下争吵,谁也无法拉下脸,先向对方道歉。可是这其中最难受的不是我,也不是我家人,而是黄襄。
她一方面要顾虑我的情绪,另一方面又得帮我家人劝说我,夹在中间的她,不论做甚么都相当地为难。在和黄襄沟通之后,我们也想出了一个对双方都好的决定。我们两个决定自己在外头租一间房子,这样我们也可以生活的比较自在,处理工作上的事也比较不会那么有负担,两个人又可以互相帮助、鼓励。选定了租屋处之后,我们便开啟了我们的搬家旅程。我们的家离黄襄的公司非常地近,这也是我们会想租下这里的原因。这是一栋算不上新的公寓,空间不大,粗估大约只有十五坪,但对我们两人来说已经足够了。搬家的过程相当地辛苦,从打扫到重新粉刷油漆,都耗费了不少的时间,对体力来说也是一大考验。「江玉树,过来看看这个顏色,不觉得特别地温馨吗?我想要回到家,马上就有种温馨的感觉,我们就选这个吧!」再挑油漆时,她是这样跟我说的。「只要是你喜欢的都好。」我淘气地对她说。「耶!」她开心地整个人铺了上来,想跟我讨一个拥抱,见她如此可爱的模样,我的心也被她融化,立马回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粉刷完油漆后,我们一起到傢俱店採购了几组的傢俱。因为她工作的关係常常要画设计图,而我也需要放一些录音的器材,讨论之后,我们决定买张很大的桌子,以便我们两个可以同时使用,虽然搬进来的过程十分的惊险,为了能在一张桌子同时一起工作,这点小是算不了什么。很快地,我们迎来了布置好的那一天,我们理想中的家终于成形了。「慢慢来,轻轻放,别撞到旁边的桌子,对,就是这样。」我小心翼翼地指挥道。「一二三,放。」终于把最后一样家具搬了进来,属于我们俩的家在我们辛苦地布置之下完成了。布置完的那一刻,我们像是几百年没有好好休息一样,同时倒在了沙发上,享受着等待已久的休息时光。「以后呢!你就在桌子那边画设计图,而我就在你旁边写歌,写累了,我就到沙发旁的麦克风这边唱歌给你听,你说好吗?」我问。「就这么说定了喔!你要常常唱歌给我听,尤其是我画到很想睡的时候。」她身手比出个六,示意我她想要玩打勾勾的游戏。「幼稚鬼,还真是玩不腻呢!」我也比出个六,并勾住了她的小拇指,最后在点一下大拇指。我把头靠到她的额头上,头连续摇了好几下,像极了个小小孩在和别人撒娇。我们两人就这样额头靠着额头,双眼对视,什么话也不说,好像在玩眨眼游戏似的,不过几秒,我们笑了,我们互相拥抱着对方,期待着未来我们可以在这里,一起谱出属于我们未来美好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