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冷一枫是你什么人?&rdo;
&ldo;是我爹爹。&rdo;
于是她就变作了铁中棠的人质,但是她对铁中棠仍然一无怨恨。
这就是她传奇式的感情,传奇式的遭遇,也只有她这种久藏深闺的少女,才会有这种突来的奇遇,突发的感情。
她听了司徒笑的计谋,心里只有一种心思‐‐救出她梦魂中时时思念的少年骑士。她不顾一切,溜出了寒枫堡,牵出了两匹寒枫堡的守夜犬。
雨已微,雨丝如雾,她牵着两匹猛犬,奔行在荒野中,晨寒与水寒,已使得她娇弱的身子起了一阵阵可怜的颤抖。
猛犬在雨中低低咆哮着,它们似乎已捕捉到一特异的气味,所以就沿着云铮与铁中棠方才奔过的蹄印前行。
凶恶的猛犬,娇弱的美女,在雨丝中形成了一种特异的图画。低低的咆哮与轻微的喘息,也在雨声中混合成一种特异的声音。
地势更荒僻,深深入了山拗。
群山浓林掩蔽中,前面仿佛露出了一角屋檐,猛犬到了这里,吼声更急。
冷青萍阻止了猛大的吼声,她已猜到那一角飞檐下可能就是铁血大旗神秘的藏身处。
于是她拴起了猛犬,向那一角飞檐掠去。
两山合抱,扼住了那一角飞檐,地形真是险恶已极。
她虽是报警而来,心中仍存有一份深深的恐惧,所以,她也不顾地上的污泥,在乱草间伏身而行。
前面有一幢颓毁的庙字矗立在一片危岩上,山风起处,这庙字檐脊齐飞,仿佛真的要乘风而去。
风声雨声,使得她隐藏行迹较易。
她选了一株枝干最高、树叶最密的大树,悄然飞掠而上。自浓枝密叶中望出去,庙字的后院,系着有十数匹健马,庭殿深严,却看不到人迹,也听不到人声,甚至连那十数匹健马,都不敢长嘶。
她焦急的思虑了半晌,便自怀中取出了一张长仅尺余的金弓,几粒小小的银丸,左手持弓,右手张弦。
弦声一响,十粒银丸便银虹般飞射而出,带着风声击向马群。
这金弓银丸是她在闲暇时游戏之用,可见她已经用熟了,十粒银丸居然都击在马股上,没有一粒落空。
健马负痛,惊嘶而起!
大殿中立刻有几条人影飞掠而出,身法轻灵迅快,从朱漆剥落的庙门中望,前殿已经没有人了。
冷青萍咬了咬牙,飞身而入,突生的情感,激发了她隐伏已久的勇气,使得这娇弱的少女,竟有了闯龙潭探虎穴的胆量。
她无暇去留意那尘封的佛像与颓败的佛殿,身形一闪,便已掠入了第二进云房,立刻就看见了一个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