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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郁:“。。。。。。”
他猜?猜谁?猜林怀治吗?猜林怀治在这没有人的杏园深林里,对上这无人情景、杏花满天的春景要对他做什么吗?
他心里虽然想过多种不好又好的画面,但面上还是不能表露出来,嘴角压笑,镇静道:“殿下,强求非妙。”
“强求?”林怀治单手抵上树干,声音磁性低沉,在这春日里将勾的郑郁心神凌乱。
两人身躯隔得更近,林怀治垂眼看他,又说,“上次是谁强求?”
郑郁不接这话,明知故问:“谁?”
林怀治声音突然在此刻温柔起来,“不记得了,只知哪人抱着我什么话都说了。”
“没有啊!殿下你记错了吧?酒醉误事也误心。”郑郁铁了心不接这话,方才让你说你不说现在想说,我就偏不接你的茬。
林怀治深叹口气,又往前靠了些,在两人鼻尖就快相抵时停下,说:“是吗?”
呼吸洒在脸上,郑郁闻见林怀治身上的幽香,有些醉人。
心道他没喝多少,如今怎么又醉了。于是偏头不想看林怀治,以免像上次那样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来。
现下杏园里,虽无人,可要是突然窜出一个人来,那不得对他和林怀治的名声有损。
郑郁看着远处盛着金光的杏树,道:“这话解权在殿下,而非我。我说不是,你自有千百方法说是,我若说是,你也有上万方法说不是。”
“早知郑御史利齿,今日见果然呐!”林怀治说话时捏住郑郁下颌,让人直视自己。
郑郁那份有点风花雪月的心思,已经荡然无存,敷衍道:“我比之殿下,自惭形愧。”
林怀治看着他,没说话,郑郁觉着下颌上的力不大,微一错头就可偏开。但他又不舍得,便也无所惧地凝视着林怀治。
两人视线交横,园林安静许久,郑郁终于受不了林怀治无休止的沉默,略微蹙眉:“无事,我就回去了。”
“回去被灌酒?”林怀治松了手。
宴席间,宾客尽欢醉酒是常事。郑郁现下虽然有迷回天在身,但对于酒这个东西,他也算来者不拒。
因他本身就是个酒坛子,只是不常醉罢了。
看人一时不打算放自己,郑郁语调悲凉,衣袖掩唇故作伤心态,“宴请酒局醉卧是常事,殿下你就让我走吧。否则下官一届清官,与你在这杏园私会,传出去对你名声可不好。”
“私会?”林怀治觉今日没来错这地方,语气顿了顿,说,“你说你是清官,那你可知清官最怕什么?”
“怕没钱没禄养活妻儿,怕无权无势抱负埋心,怕功名在身却被奸佞诬陷。”郑郁数着的都是朝中存着的问题,想到眼前境况,说,“怕本是受人相邀,来此酒局,却被人堵在这儿。”
林怀治撑在树上的手顺话音落毕而下,拂去郑郁肩上的树屑,“说来说去,无非权贵二字。”
继而道:“而在长安,我就是权贵。”
声音沉厚慵懒不近人情,但郑郁偏生在这里面听出三分欲色。
这般搀欲色的声音,让郑郁迎着光影看清了眼前人,深邃有神的双眸内里露着些许桀骜,神情坚定。
“那权贵可能让下官回去?”郑郁呼吸慢了半拍,嘴上还是说着离开。
这些日子的靠近和了解,早就让他彻底明白。林怀治不是一个任人宰割的人,不能来强的,得软。
“可以,除非,你答应我做件事。”林怀治在郑郁耳畔低声说道。
郑郁已与树干贴的严丝合缝,耳畔的温热让他心痒。色字头上一把刀的道理他还是知道,在这种时刻越要冷静,谨慎道:“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