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廷朝不记得自己是怎麽回来的。
易水好不容易平复下来之後却是推开了他。明明一开始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浮木一般的紧抓着他的衣袖,但最後却毫不留情的推开他後用传送符离开,彷佛什麽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哇啊,阿朝你刚才真的是太无情了,居然开枪打了我的太yanx,好痛啊啊啊!」
「不过易水寒b我想像中的还强,平常跟他刷副本都感觉不出来呢。」
「小乔也被你那两枪打到怀疑人生,现在都跑去自主练习了。」
「你们後来还有跟其他人打吗?……阿朝,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一剑追风,不,应该说许清风拍了拍项廷朝的肩才让他回过了神。
「嗯?怎麽了?抱歉,我刚刚没在听。」
许清风有些担心地盯着项廷朝:「你怎麽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你们後来出什麽事了吗?」
项廷朝抬起头,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回到了黎明重生的会长办公室。
「没有,我们跟你们打完之後就没有继续匹配了。」项廷朝垂下了眼,说:「後来只是在竞技场的房间里聊了一下。」
许清风很显然是不信:「聊了一下?是聊了什麽才会让你变成这个样子?我从来没有见过你像刚才那样灵魂不在身上的。」
「我问了他为什麽不愿意加入公会的原因。」项廷朝无奈的撑住自己的额头,苦笑的说:「他说……他当初和朋友创建了一个公会,信任他们之後却被背叛、然後自己就离开了公会……他说,他是怕我们跟他当初的朋友一样,交出一腔真心後得到的却是刀剑相向,他怕对我们有期待了就会有失望的可能………我想,易水就是当年的水月。」
他之前不是没有想到这个可能,但当时想着就算是水月,他也可以好好把她谈到自己的队里。
可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早已不能以外人的心境对待她,还有她所遭遇的一切。
那个总是笑的狡黠、眼神充满光彩的人,在自己面前失声痛哭的模样,令他特别恨自己为什麽当时没有保护好她,却也让他理解为什麽她执意不想加入任何一家公会。
当年的轮白不仅让她丢失了经验值和装备,更让她丧失了信任他人的勇气。
而且,那场意外,跟他也脱不了关系。
他怎麽就在那个节骨眼上约了她出来呢?
但再怎麽悔恨,都是没有用的。
「易水寒真的是水月?如果她真的是水月……也难怪她为一直不加公会了,当初被自己创建的公会伤得那麽深,换作是我都会怕了。」许清风也垂头丧气地说:「那怎麽办?要换人吗?可是要找到跟易水寒同等级的,我感觉很难。」
项廷朝摇了摇头,眼神终於恢复成平时的清明果断:「不,我就要他,只是这将会是一场艰难的y仗,我不知道需要付出多少才能换得他重新信任我们。」
见项廷朝恢复成平常的样子,许清风才笑了出来:「既然决定了就好啦,我们就朝这个目标,前进!」
「谢谢,清风。」
「谢什麽,我也很喜欢易水寒,他能来那就真的太好了!」许清风拍了拍项廷朝的肩:「对了,既然我们知道易水寒就是水月,那我们需要表明一下身份,跟他相认一下吗?」
「先不了,我担心易水知道我们是大公会的人戒心会更重。」
「说的也是。」
两人便这样隐藏起自己已经扒了李师月马甲的事实,跟往常一样陪她下副本。
但李师月在那天之後却觉得这两个人都怪怪的,看她的眼神从冒着可怕的jg光,变成现在这种带有复杂的意味。
「那什麽……大神们,你们能不能别再这样奇怪的看我?我知道我之前是失态了,但你们也不用一整个礼拜都这麽含情脉脉地望着我吧。」李师月终於忍耐不了的说了。
唉,不就哭了两下吗?那个当下,记忆排山倒海的来,当然忍不住哭了。但那都是过去式很久了,她都挺过来了,他们就不必替她难过了,现在这样子她都有点尴尬。
项廷朝&许清风:……
终於,许清风还是忍不住问了:「易水,你就没有想过要对你以前的公会报仇吗?如果有需要,我们也可以帮忙啊。」
破晓时分说过,照水月的x子,肯定会跟沧海阁闹个不si不休。但是她消失的这两年多,却从未听过沧海阁有集t被杀或被轮白的人,是不是因为沧海阁势力太强,才让她无法下手。
李师月好笑的摆了摆手,看着这两个明着暗着担心她的人,心中有一gu暖流缓缓流过:「早就报完了,不然你以为我这只刺客是练着玩的吗?」
许清风不相信:「真的?但怎麽都没听说沧……咳、咳、咳、我是说怎麽都没听说有哪个公会被某个刺客灭了的消息?」
啊啊啊差点露馅,不能讲沧海阁啊!
好在李师月也没有察觉,只是耸了耸肩说:「我哪来那个力气去灭一个公会的门,就是把当初杀过我的都杀了几遍而已,杀到後来我自己都累了,就当报完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