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去哪去哪,我当没有你这个女儿!”林纯立刻红了眼,恨声说:“你不要我,我也不要你!”她转身往门口冲,叶青棠赶紧拉住她:“要联系小舅舅,要拿行李。”林纯懵住,脱口而出:“对,叫小舅舅过来。”林立言收回拉人的手。他以为林纯最多跑回房间嘭上门,没想到她直接往外冲——总不能让九岁的小女生就这样跑出去。叶青棠的安排非常及时,非常合理,林纯也把他想说的话堵住了。姜砚晖很快赶到。林纯看到他,红着眼扑入他怀里:“小舅舅,带我们走。我不要留在这里。”姜砚晖冷冷看着林立言,口气轻柔地问叶青棠:“发生什么事?”叶青棠提着行李,挤不出眼泪就用手背擦眼睛,很伤心低落说:“叔叔让小纯爱去哪去哪,当没有她这个女儿。”“那真是再好不过。”姜砚晖厌恶地瞥了一脸便秘的林立言一眼,一手揽住林纯,一手牵住叶青棠,说:“我们走。”戴天在小区入口等着,看到叶青棠和林纯都一副被欺负了的模样,眉头拧起,二话不说拿过行李:“先回我们那。”姜砚晖点点头。这么晚了,他带着两个小女生去住酒店,能不能入住都是一个问题。只能在戴天那里挤一挤。他没想到林立言会做得这么绝,大晚上把两个小孩赶出家门。第二天一大早,叶青棠起床做早餐。她昨天做麻辣烫的时候,看到厨房里有米和鸡蛋。戴天的复式公寓,二层有两个房间,一个是戴天的主卧——现在堆满难以描述的男生杂物,另一个是客房,叶青棠和林纯住了。五个男生睡一楼,打地铺。叶青棠下楼的时候,四双惺忪的眼睛一起转过来看着她。奇异的是,他们口里都绑着一个棉布小球,像是坏人绑住人封嘴防叫唤那种绑法。他们好像还没有自觉,看到她纷纷说话。“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叶青棠:“……”她求救地看向唯一一个正常人——原本戴着大耳机,斜靠在窗边闭目养神,现在睁开眼看向她的姜砚晖。姜砚晖走过来,推着她的肩一起进厨房,远离那一堆沙雕才说:“他们通宵打游戏,怕吵醒你们。”所以主动闭麦。“小纯醒了吗?”叶青棠摇头,打了个呵欠:“她很晚才睡着。”“还在伤心?哭了?”“不,愤怒。”巴拉巴拉控诉了林立言一通,愤怒发泄得差不多就睡了,大有“你不要我是你的损失,我有妈妈就够了,只管抱你的儿子去”的神气。叶青棠也彻底放心了。为林立言那种人伤心,不值得。姜砚晖舒了口气。没哭就好,他最怕小女生哭,不知道该怎么哄。“你呢?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被吓到?”他关切问,难掩愧疚说:“如果知道姓林的会这样,我不会把你们送过去。”没有她在,林纯受的委屈可不止这一星半点,虽然她也有点气死人不偿命的能力。叶青棠说:“我也没想到那位叔叔这么小气没风度。他配不上姜阿姨。”“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昨晚回来得匆忙,叶青棠和林纯又是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谁都不敢多问。叶青棠一边淘米煲粥,一边大概说了说。姜砚晖的拳头硬了又松,松了又硬,压着怒气说:“反正他就是这种人,唯利是图,自私自利。人以类聚,他交往的也不是什么好人。”“小纯别学了他就好。”叶青棠现在肯定,林纯在那种环境下三观还能长得这么正,是受妈妈的影响。“他现在又想和姐姐争抚养权。”姜砚晖不自觉说得更多。林立言的职务规定他要严格遵守计划生育制度。所以他有儿子后,准备放弃林纯的抚养权。岂料,日思夜盼好不容易得来的儿子不是他亲生的,闹了场大笑话。如今没了儿子,又想要回女儿。姜砚晖宁愿那个儿子是林立言亲生,让他不要再烦姜妍和林纯。叶青棠说:“或许他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在乎小纯。”如果真的那么在乎,不会是这种态度。她现在已经大概猜到上辈子林纯只在德旺小学待了一个学期的主要原因。姜砚晖微叹气:“我倒希望你说的是真的。”叶青棠举起一个鸡蛋问:“早餐你要吃多少个鸡蛋?”姜砚晖看了一眼鸡蛋的数目,说:“全部做了吧……要不我来?”他看着叶青棠小小一个站在厨房里,举着铲子准备为他们几个大男孩煎鸡蛋,有种虐待小朋友的心虚感。叶青棠说:“我做荷包蛋,你出去休息。昨天你也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