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一次,他们在一个外人面前,在朗朗月色下,如此隆重地介绍对方。
沈惜言忽然感觉背后一轻,好像长了双翅飞起来,一下就跨过了心头最后一座难以克服的高山。
那个十年的噩梦,也在这一刻,真正意义上地不复存在了。
瞿景铄倒是一点儿也没吃惊,他远远走来的时候就发觉这二人举止亲密,心中早已有了判断。
他同赵万钧握了手,又约了二人第二天到他开的饭店小聚。
这时,身后传来响动,三人看过去,只见一个身段曼妙的男子靠在瓦檐之下,指间夹着一根烟。
那个抽烟的姿势很特别,沈惜言总觉得在哪儿见过。
瞿景铄脸上顿时笑意盎然:“笙笙,你出来了?”
“出来很久了,见你在和人说话,便没打搅你。”男人说着,灭了烟,慢慢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沈惜言愣在原地数秒,猛地反应过来,这个声音是苏宴笙的!而方才那个让他熟悉的抽烟姿势,也正是苏宴笙抽烟的姿势。
他近乎狂喜地看过去,可月光下那张阴柔又略带风情的脸,并非他记忆中的宴笙哥哥,却又有些许说不出的相似。
那个人,不是苏宴笙。
望着瞿景铄和那男人相拥而去的背影,沈惜言有些失落。
“怎么了?”赵万钧揽住沈惜言的腰。
“刚才那个男人好像苏宴笙,声音也像,而且你听到了没,瞿景铄叫他……笙笙?”
“小家伙,管这么多干嘛?那人是或不是苏宴笙,都是瞿景铄自个儿的事儿。”
沈惜言“哦”了一声,心中还是有些许不快。他自己美满了,就巴不得天下有情人全都终成眷属,从一而终。
赵万钧知道沈惜言还在纠结别人,他凑近沈惜言耳边道:“今夜好花好月,夫人该想想如何快活才是,哪儿还有心思想别的?”
沈惜言哼了一声,骂了句熟悉的“臭不要脸”,脸却悄悄泛了红。
“赵老九,你忘了是谁娶谁啦?”
赵万钧勾勾唇角:“叫你‘夫君’也无妨,其实称谓不重要,做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九爷话音未落,小少爷颊边的红霞便终于不管不顾,招摇地飞去了五光十色的天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