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下突然躁动的心跳,撑着下巴晕晕乎乎望向窗外,胡同里黑漆漆的,只有车灯亮着。
穿过一条狭窄的胡同,车终于开到了宽敞些的大街上。
“手腕疼不疼?”
沈惜言低头一看,这才注意到自己手腕上有一圈红痕,是刚刚被九爷握出来的。
沈惜言撇了撇嘴,哼了一声:“疼死了。”
“疼给你揉揉。”
赵万钧直接拉过沈惜言的手放在自个儿大腿上,轻轻揉了起来。
沈惜言被赵万钧突然的动作吓得一动也不敢动,足足愣了小半盏茶的工夫。
他瞥了眼九爷,对方正怡然自得地单手开着车,他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慢慢放松了下来。
车里安静极了,手还被人握着,沈惜言觉得不自在,便想扯个话题聊聊,谁知一开口就是:“那位柳小姐长得很标志吧。”
“标志啊,特好看。”
“哦,那恭喜你了……”
赵万钧似笑非笑问:“恭的哪门子喜?”
沈惜言闷闷道:“恭喜你要娶一个如花似玉的太太了。”
“那可不成,我这人打小就好胜,凡事总要争个最好。”赵万钧说着,手指霸道地挤?进沈惜言的指缝里,“她没你好看,不是最好的。”
赵万钧一番话如同惊雷,在沈惜言原本醉意丛生的心里瞬间炸开了花,炸得沈惜言六神无主不知如何是好。
沈惜言突然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顶着一颗热气沸腾的脑袋大叫道:“哎呀停车停车,我热,头好晕,我不坐车了。”
严公馆就在前面不远处,赵万钧把车停了下来,放沈惜言下去了。
沈惜言几乎是逃也似地跑下车,连玫瑰落在车上都没发现。
赵九爷拾起玫瑰花,放在鼻子下闻了闻,那香味和他在沈惜言身上闻到的一模一样。他看向沈惜言落荒而逃的背影,勾唇笑了笑,将玫瑰放好,下车跟了上去。
他一直在沈惜言身后五米远的位置,没有靠近,他知道小少爷还是被他给吓坏了。
他念军校、上战场,攻城略地那一套早被他玩的炉火纯青,但攻心不一样,尤其是攻一颗天真懵懂的心,一个不留神就会拿捏失误。
赵万钧目送沈惜言慌慌张张跑进严公馆的门,不一会儿,家主严昌平就出来了,赵万钧收了笑脸,负手站在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