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客户群掌握在哪里——自然仅仅掌握在这些和政府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旧富家庭当中。
第21章
开席先喝一轮,沙木也做戏做得足,简单说了两句客套话,蜻蜓点水道一句“之前见过”便再郑重介绍一轮冷杉的来历。
松品也陪着做戏,两只眼睛一点没泄露出那天晚上如看到猎物般的贪婪。
喝完一轮便是进一步的客套,松品问问沙木怎么样,上次顺不顺利,家父身体可好;沙木问问松品妹妹怎么样,听话一点没有,有没有回来看他。
两人聊得热络,就是把冷杉晾在一边。
沙木够朋友,几次把话题扯到冷杉身上,说冷杉在部队混了几年,现在出来准备接替冷竹的工作,尽个大哥的责任。
又说冷杉当年是自己老班长,脸一黑底下没一个人敢吭声。没几年往指挥部调,要不是当初父母身体不好以致他念家心切,也不会回来那么快。
再说两人熟悉得很,以后松品有什么需要,说一声就是。
松品则不咸不淡,哦了一声就把话题转走。
几次冷杉想接着话题往下说,那松品竟是连眼神都不怎么在他脸上停留。
这感觉真鸡巴憋屈。
你说原本咱们没交集就算了,我也认了你们这类人的臭脾气。但他妈的我们怎么说都干了一场,现在又没外人在,我过你别墅干你还他妈是沙木引荐的,你要不要那么不给面子。
但松品就是不给面子,别人也不能拿他咋地。
虽然鹫家隐退之后,松家难以一个人吃下所有的军火贸易,但引一个新的家族进来,无异于一场招标。
他手中这一块蛋糕就算自己吃不完,但他可以给你,也可以给别人,主动权全在他手上。即便他让你去吃屎,你也得吃漂亮了给他看。有什么火都得咽着,压到他拍板之后再发,最好压到你翅膀硬了,有朝一日也让他吃给自己看。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但嘴上说得容易,要做起来实在很难。仿佛有一根鱼线横在自己面前,往上一点是能屈能伸,往下一点就被人叫做孬种。
冷杉在部队多年,虽然也有接触人情世故,但来到商业的战场上,到底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他的脸色也愈发难看起来,到了后来他直接起身,对两人道了句“出去消根烟”便开门离去。
他当然知道这个包厢能抽烟,但他就是需要出去透口气。
可一出门他就后悔了,他也不是什么千金屌,凭什么干了一次就让人家买账。
烟点起来还没吸两口,他就为这脾气在心里给了自己一耳光。
这几天他过得不容易,每天都惦念着松品到底能给他指什么路。等待目的就是要把关系更进一步,但他显然搞砸了。
他用力地把烟吸进肺里,尽可能把烟早点抽完。而后把烟灭掉,稍微整理了一下情绪,再推开包厢的大门。
这一回服务员也紧随其后,手里托着一个大托盘,上面摆着几个精致却不经吃的小菜。
冷杉还在想着该怎么化解尴尬,松品就抢先一步,笑着道——“你还顺便把菜给叫来了,看来你是肚子饿了,当兵的果然消耗大,也不知道点的菜合不合你的胃口。”
冷杉愣了一下。
看来松品也看出了他的不悦,只是到底要不要化解这份不悦——那还是松品一个人说了算。
第22章
其实并不是松品不愿意搭这根线——沙木事后告诉冷杉——他对冷家有点意见,那意见是冷竹弄的。
之前说过,军火走私是一边的生意,毒品走私是另一边的生意,虽然大家都属于走私的大家族,但分的勃勃不一样,人脉关系和做事方式也不一样。
冷家属于新贵,新贵除了钱之外,基本没什么用途,这类人想要染指大资本行业,无论是和毒枭扯上关系还是和黄金走私纠缠起来,都比直接硬碰旧富要容易得多。
而且只要一个新贵起来,毒枭自然比做其他买卖的更主动积极,先去接触一轮,再决定这新冒头的家伙到底可以成为朋友还是敌人。
冷杉并不确定老二和毒贩搭上关系到底是迫不得已还是有意为之,也无从追寻这究竟和父亲的意向有没有关系。
他所知道的仅仅是冷竹和毒品行当不仅有关系,还来往十分密切。他身边那个男人,山槐,就来自被毒枭掌控的地盘——柴子街。
柴子街的毒枭可是远近闻名,包揽了他们这快的边境线。
它拥有三座码头,几乎承包了本国大部分的水路。同时也拥有属于自己的私人航线和铁路运输,说白了就是海陆空都踩了一脚。
它们是靠贩毒发家的,这类人来钱快,来钱多。完全不需要像冷家这样打破头往旧富圈子闯,他们用黄金就能打出敲门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