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大学之后,他消停了两年。
新闻就是这样,你一不作妖,镜头就不爱你。镜头没你了,文字没你了,不多时,大众就把你给忘了。
而当大家都不再把松远当成关于富贵人家的花边新闻时,他又做了一件大事。
在他大二的某一个深夜,他脱光了跑到教学楼的楼顶。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斗篷,里面则赤身裸体。
他扑棱了十五分钟,最终被保安和老师拽了下来。大家急得很,松远没事还好,要真出点什么事,松家还能饶了这群教书匠不成。
于是安保和老师好声好气问他怎么回事,是不是压力太大了,就算压力大,也千万不要想不开,有话好好说,咱们都站在你这一边。
松远却很淡定,他把斗篷一掀,以肝胆相照的姿态面对安保、老师和凑热闹的同学,认真地道——“我哥说我不敢,让我哥来,我哥呢,我哥在哪里。”
这话到底什么意思,没人敢深究,当然,也不会有人傻逼兮兮地拿去问松品。
第19章
之后,不出所料,第二天松家就有人把他接回家,再过了几天,休学手续就办好了。
关于那一夜所有的细节,全部都是口口相传,里面添油加醋,有真有假。
有人说松品管家之后对松远有虐待,松远压抑就了,一直做着噩梦,估计是心理阴影过不去,一扭曲就成这样了。
也有人说松远本来就不是松家的,之前松老爷风流,外边留了个种,那女人怕正夫人找来,连夜把孩子丢了,这孩子就在山里长大,所以改了那么多年,也改不了孩童时的记忆。
还有的传言更离谱,说松家产下这孩子之前就有巫师去了,说着孩子不能留,这不是人的娃。但松夫人舍不得,怀胎十月那可是身上掉下的肉,最终硬是不听劝,把松远产下,乍一看没啥两样,倒过来一拍屁股,小娃娃竟从肩胛骨裂开两个痕,像是要长出翅膀。
但无论以什么方式开端,最后大家都会一拍桌面,压低声音给出结论——别乱说。
沙木说,松远的情况没外界传的那么离谱,但确实疗养了一段时间。精神状态不好,也不知怎么搞的,反正现在就放家里养着,只要不出去再搞个大新闻就好。
相比之下三妹就正常多了,不过按照沙木的说法,这三妹更不正常。
三妹是医学专业毕业,本来松品是让她管几个庄园的,毕竟二弟这情况估计是派不上用场了,那三妹总能顶点用吧。
岂料三妹松影压根就不听大哥的,一毕业就参加了什么无国界医生,去那些穷山僻壤的地方接触乱七八糟的动物啊植物啊。
那时候松品是成天求爹爹白奶奶,就指着她能平安无事地回来,最终好歹是回来了,也以为一切终于要走回正轨了,先物色个门当户对的,然后就该把三妹婚事办了。
“你猜怎么着?”沙木说着,眼睛一亮。
“怎么着?”
“她勾搭上我了。”沙木笑了,笑里有藏不住的自豪。
是在一个酒吧认识的,松影不知道沙木,但沙木哪能不知道她啊。沙木这人刻苦得很,早把那几家旧富研究得透透彻彻,就算出现个后脑勺,他都能给你说出这是哪家的什么人。
两人聊了一晚上,当夜就品尝了世间极乐。
不过沙木心里有逼数,他和这种旧富家的大小姐是不可能有什么结果的。不过是借着这机会和松品搭上了线,之后便顺其自然地和平分手了。
之后这姑娘确实管了某一栋庄园,从松家老宅搬走了。不过她好像又把那庄园弄成什么基地,研究她从世界各地带回来的小样本,搞得园丁女仆啥的,都不敢在那干活。
她也乐得自在,你们不来,我就自己搞,一年到头不见人的。
现在每次提起三妹,松品都叫苦不迭。
这么一说,冷杉就明白了。
怪不得沙木会给自己出这样的主意,因为他就是靠这条路子靠近的松家。
冷杉研究了几天,干坐在办公室无聊得慌,回头家里看三弟和谷原又心烦得很,自己盯着电话机半天不响,也没等着松品的第二次电话,不知道这算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最终冷杉坐不住了,周五晚上便主动打给了沙木,他说你要今晚没事给我出来喝个几杯,你那边消息灵通点,告诉我对方情况怎么样了。
“我正要打给你呢,你不约我,我都得约你,今晚穿好点来,稍后把地址发给你。”沙木说完便匆匆挂断电话,看似正在进行什么重要的会谈。
冷杉也没问是什么饭局,稍微打理了一下就出了门。沙木也不能组织什么重量级的饭局,否则也轮不到沙木来通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