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凌卿追问:“无人有一丝可疑?”
温汀滢更为愧疚,脱口而出的道:“无人。”
徐凌卿深皱眉头,低沉声道:“你袒护别人,就是在逼朕杀了你!”
温汀滢咬着唇,蹙眉看着徐凌卿,心中的愧疚全显现在面容上。
那是清晰的愧疚,不是胆怯的惶恐,徐凌卿凝重道:“无论你说是谁,朕都信!”
温汀滢惭愧的道:“民女没有袒护任何人,怪民女没有察觉到谁人有歹心。”
她的坦诚都清楚写在她眼睛里,写在像镜子一样眼睛里。徐凌卿的面容冷肃,瞳孔像是被扎了一根刺,他紧握着拳头,重重打在案上。
温汀滢已然明白,这是借刀杀人的诡计。皇上有每餐皆用试吃侍女的习惯,还如此冒险的把毒下在汤里,无非是一箭双雕的嫁祸——极可能使皇上盛怒的杀了她,或机会渺茫的毒死皇上。
这是谁的诡计?又是谁把毒下在了汤里嫁祸给她?
她小心翼翼的置身于他的盛怒下,双手紧护着孕腹,无助的静静站着,等着他下一刻的发落,审慎的闭口不多言,避免弄巧成拙。
殿内弥漫着恐怖的阴霾,张子俊悄悄打量皇上,皇上俨然怒极,他冷漠、暴躁、焦虑,打女人、污辱女人、杀女人,竟然却对她隐忍克制的没有暴力相加。
与此同时,温汀滢的余光瞧向张子俊,发现了他在观察皇上,好整以暇的等待多疑、暴躁的皇上怒而杀人。显然又是他在从中作梗,难道他想让她死?他为何想让她死?他到底是何立场?
忽然,肃静的殿内响起徐凌卿的威声,命道:“速调三百禁卫军到永乾宫听令!”
侍卫应是,奔去传令。
徐凌卿再次下令道:“速去御膳房,但凡是今日见过温汀滢的人,全部都传唤到此。”
侍卫应是,忙去传唤。
徐凌卿同样意识到这是嫁祸的诡计,神情严肃,默默看着柔弱的温汀滢,心道:有人在害你,想要你的命,你知道吗?
他不允许有人害她。
他要保护她的命。
为何?
因为她跟他一样无依无靠且不去依靠,跟他一样被蒙骗,跟他一样摆脱不了这种被困的命运。
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