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汀滢一怔,明白陆行之是故意这样说,为了试探他且激将他。她没有辩解,轻道:“陆公子以为我被你抛弃了,以为你前来是要和我冰释前嫌重归于好,出于一番好意的维护我的颜面。”
易元简问:“他因何那样以为?”
“怪我。”温汀滢轻道:“怪我没有跟他说清楚,使他误以为是那样。”
易元简钝钝的问:“你和他住在这里多日,还没有跟他说清楚?”
“怪我。”温汀滢眼神温柔,不能再言语,陆行之分明是今日清早刚来。
易元简沉默着,心绪很乱。在阅罢温汀滢留下的书信之后,他放心不下的来江南找她,寻她到了梅雪小筑,竟遇见了陆行之,听到了陆行之那一番言辞凿凿的话语。
温汀滢默不作声的轻投进他的怀里,温柔的依偎在他的胸膛,感受着他的沉凝。
静默了良久,易元简道:“有些话是我以前没有说清楚。”
“嗯?”温汀滢抬首轻瞧他,他的神色并不轻松。
“我曾说过你有资格寻欢作乐。”易元简道:“我也说过我不在意你有没有过相好。”
温汀滢记得这些话,是在两年前她初次进京途中的客栈里,他所言明的态度。
“那时,我们没有在一起。”易元简沉静的道:“如今我们在一起了,我能接受你任何被动的事,不能接受你跟别的男子非被动的寻欢作乐。”
他能接受她身不由己的被动的跟了许多男子,仍悉心待她,并因她的遭遇更加珍爱她。但是,不能接受她主动的跟别的男子。
温汀滢听明白了,轻道:“我记住了。”
易元简道:“无则加勉,有则,今后改之。”
有则改之?温汀滢怔惊,显然他对陆行之的话半信半疑,却沉稳宽容的不再追问、追究,予以谅解。
易元简轻拥了拥她,重申道:“有则,今后请改之。”
“好。”温汀滢紧偎在他怀里,心里苦涩,理解他说出此言非常不易。
正在这时,屋外的陆行之语声温和的唤她,“盈盈,你醒了吗?来喝春笋野鸡汤。”
“我醒了。”温汀滢轻轻坐起身,朝外回道:“我这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