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岩一个白眼翻上天,搞不懂罗智是个啥逻辑。
接着是开席,新娘江南换了一件红色的旗袍和张先生一起在宾客间接受祝福,祝酒。
婚礼持续到了下午三点。新娘向后丢的捧花原本应该被许君悦接到,结果被几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抢了抢,最后奇迹般地落在了宋文文怀里。
许君悦喝了不少酒,用怨怒的眼神瞪着宋文文和她怀里的捧花。宋文文耸耸肩,把花拿走了。
周围人起哄,问宋文文是不是马上要嫁了。她娇羞,只含糊地说也许。
三点半,张先生与江南小姐换了一套衣服,他们订了五点半的飞机去日本关岛度蜜月。大家簇拥着二人将他们送到酒店门口。宋文文也跟着走了出来,不过落在了人群后面。她有往左右看的习惯,这一次就在左边的路上看到了穿着白色抹胸长裙像是一只虾一样扶着路灯,对着绿化带干呕不止的许君悦。
宋文文想叫住站在前面的白静沉,想了一想自己和白静沉已经七年没见面三四年没说话了,实在是不知该如何开口才不显得尴尬。索性不要叫白静沉,自己过去看看好了。
宋文文从身边女伴那里要了一瓶矿泉水,拎着裙子往许君悦的方向走去。这边张先生与张太太已经上了车,隔着窗子在和大家挥手道别。
许君悦完全是因为空腹喝了太多酒,如今胃里翻江倒海烧的实在难受却又吐不出个啥来,只能吐几口酸水出来。这样没有形象地在街边醉酒呕吐,平时的她一定做不出来。胃里舒服了一些,许君悦抬头,看到一只手递过来一个矿泉水瓶。
她没有多想,只想赶快结束掉这个没有形象的呕吐。接过水打开漱口,又喝了几口。站直身子,才看清楚送水的人居然是宋文文。
张先生与张太太坐的车开走了。宾客们在街边相互告辞,罗智他们几个人笑着送客。
许君悦冷冷笑了,她们两人绕开被许君悦的呕吐物污染了的绿化带,站在了斑马线旁的指示行人的红绿灯下。许君悦晃了晃手里的矿泉水瓶,当着宋文文的面毫不避讳地把瓶子扔到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宋文文的脸僵住,她没有发火,转身打算走。
“宋文文。”许君悦开口叫住她。
宋文文回头,没什么表情看着她。
许君悦拢拢有点乱的长发,语气嘲讽:“你不要以为你今天说了个冠冕堂皇的祝词,整个人就升华了。你这种人,怎么可能真心祝福别人。只要你自己不够幸福,你看所有幸福的人都希望他们赶快遭遇不幸吧?”
宋文文说:“气量小本来就是缺点,再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就是你的不对了。”
她这句话说得轻飘飘,确着实刺痛了许君悦的心。曾经许君悦与白静沉吵架,白静沉被逼急了就说过她气量小。她自然也知道,白静沉是在拿自己和宋文文做比较。
许君悦怒极,上前一步扯住宋文文的胳膊,阻止她离开。宋文文十分反感被她掣肘,挣扎着想要甩开。
“你放开,这是在十字路口,许君悦你疯了吗?!”
许君悦如今的模样与一个泼妇无异,她用尽全力扯着宋文文,头发乱满头,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冲着宋文文发泄自己这七年的委屈与不甘:“是,我疯了!我疯了!我早该被你们给逼疯了才是!你和他不在一起又怎样?撕破了脸再也无法和好又怎样?他还不是天天想你,没有一刻停止思念你!”
宋文文停止了挣扎,由许君悦把她拉得东倒西歪。她呆呆地看着眼前发了疯的许君悦,心里对她所说的话已经起不了太大的波澜了。她有些难过,轻轻叹了口气说:“你喝醉了。那些事情早就过去了,你再提起来没有意义。”
“没有意义?”许君悦大笑,疯疯癫癫的她已经把宋文文拉到了斑马线边上,60秒钟的绿灯时间,行人匆匆忙忙在她们二人身边左右穿梭。
“就是这种没有意义,似爱非爱的感情像是一根刺一样扎在我的眼睛里。只要白静沉想起你,这根刺就会冒出来刺痛我。你既然走了,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为什么!”
“我刚才才说过,太纯粹的感情往往脆弱短命。许君悦,我会一直好好的活着。你想要不被刺痛,就不要再把我视作刺痛你的刺。还有,我并不会从你身边抢走白静沉,我有比白静沉更适合我的人在等我。”
许君悦紧紧攥着宋文文的手腕,不容她挣脱。
“是吗?你若是真这么圣母,真的想从我和白静沉的生活里走个干净。那你就告诉我,七年前你和白静沉说了什么。你告诉我,我就相信你,从此再也不会找你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