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儿!”中年男人怒吼,不管不顾地出摸出了一把西瓜刀冲着顾尧光直刺过去。
顾尧光冷哼一声,飞身一个侧踢,中年男人手里的刀便飞射出去,深深插、进了墙壁中,他飞起一脚,将来势不减的男人给踹翻在地。
“都给我住手,不然我杀了他!”狠厉的女声突然响起。
正压着年轻女人打的温少辛一愣,看向了被扣着脖子,成了人质的余容。
顾尧光可不怕她,飞起一脚,便将断腿之后躺在地上装死的余言给踢的上半身飞起,一把抓住他的颈子,将他提了起来,“试试看?”
中年女人脸色一变,目光怨毒地盯着顾尧光,“放了我儿子,我就放了余容。”
余言嘴巴被顾尧光打的稀巴烂,嘴都张不开,说不了话,只能涕泗直流地望着中年女人,眼里的惊恐惧怕都溢了出来,看的温少辛嫌弃的不行。
没用的时候对母亲横眉冷对,一脸不耐烦,有用的时候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只为得到庇护。如果年轻时,叛逆中二,这种心性还可以理解,但他已经五十岁了,不是十五岁,还是如此,只让人觉得极为不堪。
“我劝你老实点,不然他……”顾尧光紧了紧手,余言立马张大了嘴,呼吸急促起来。
中年男人这才停了暗暗移动的脚步,担忧地看着儿子,眼含祈求地看着顾尧光,“你放了我儿子吧,他还年轻,无意冒犯,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他吧,我求求你了,我给你跪下了。”
温少辛看不下去了,吐槽道:“您老有这时间,不如给你老婆跪下,让他先放开余容。您家的人品稀有,我们还真不相信放了你儿子,你们能放过余容。还有,真不用戏精附体,演什么楚楚可怜的戏码,您老这幅尊容,演起小白莲来太辣眼睛了。来点实在的吧,别浪费时间了。”
中年男人一梗,面色涨得通红,他吭吭哧哧了半天,终是望向了他老婆,哀求道:“放了小容吧?”
熟料女人想了想,竟然问道:“小崽子死了后,你是不是就是房产的唯一继承人?”
中年男人似是不懂她为什么这么问,愣愣地点头,“是的啊,但是小容要换儿子的呀。”
女人又问道:“儿子和七千万信用点,你觉得选哪个好?”
在场众人直接愣住了,连余容都无视了架在脖子上的刀,难以置信的侧头看向面色淡然的女人。
余言直接疯了,在顾尧光手里不管不顾地挣扎起来,眼神恨恨地瞪着他叫了五十年的母亲,张着嘴呜呜啦啦地说了一串话,只是他口吃不清,谁都听不出来他说了什么,只是看他恨不得将中年女人吃了的目光及喷着血水还在不停大力开合的嘴巴,就知道他准是没有说好话。
女人似是没看到他疯癫的模样,而是坚定地看向中年男人,像是希望他给个确切答案。
“我我……”中年男人竟然迟疑了,他慌张地看着女人,又转头看向他还在不停地咒骂的儿子,手脚慌乱地抬起有落下,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哎……”
“我只要余言……”被温少辛抓着的年轻女人突然尖叫道,“放了他吧,阿姨,我们要要余言,有余言一切都会有的,真的,相信我,相信我,好吗?”
她突然哭了出来,“我已经有你们余家的孩子了,我不希望宝宝生下来就没了爸爸。”她抬起头,妆在泪水中晕染开来,黑糊糊的一坨顺着脸颊流下,“我劝我爸妈,让他们不收彩礼了,好不好?你放了余容吧,我想要余言好好的呀!”她嚎啕大哭起来,软着身子跪在了地上,边哭边大喊,“阿姨,我求求你了!”
那边一直挣扎的余言也停了动作,静静地看着年轻女人,眼睛里包满了泪水,却没再流下。
中年男人“唉”了一声,“秀秀,你放了小容吧。”一番犹疑后,他做了决定。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集中在了女人身上,她垂着眼看不清眼神,但抓着刀的手却松了紧,紧了松,似是在做心理挣扎。
最终她自嘲一笑,卸了力道,一把推开余容,“好了,放了他吧。”
说完,她没再看厅中众人,直接走向门口,打开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