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紫光流转,划过天际,在层层的云朵里,带起了一道紫色的虹线,向着遥远的天际,不知去向何方,但从大概的位置来判断,这道紫光飞去的方向,正是往北方的方向而去,仿佛是受着什么东西的牵引一般,直临北方。
遥远的北方,不知道有多远,也不知道要飞多久,更对具体的北方哪里,都不甚清楚,只知道一路向北,一路向北。
由一层紫光和一把紫色长剑作为载体的飞物,从逆道宗的山门处,一飞冲天,不知去向何处。在某一个大山深处密林里,现出了一个书生身影,只不过那个书生,在当时是似乎睡着了一般,根本没有发觉他身上的变化。
本来凭空出现在大山里,就已经足以让人匪夷所思的了,但不知为何,那个书生的胸口,居然还泛着紫色和血红色的光芒,更有一丝金色的气体,在缓缓缭绕。
在书生出现还不到片刻,紧握在书生手上的一把紫色长剑,嗡鸣声响,随即吸收了来自于书生心口的血色红芒和紫光,发出一声惊天的厉啸,惊得山里的猛兽怪禽,匍匐在地,惶恐不安,恐惧的盯着厉啸传来的方向,不敢踏出一步。
紫色长剑厉啸惊天,有了灵性的剑灵,似乎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只见紫色长剑在书生的手中颤抖,但却没有从书生的手中掉落出来,真是一件奇怪事。
拥有灵性的剑灵,开始散出一道紫光,将书生的全身上下,全部包裹起来,随即冲天而起,刺破大山密林,直冲云际,穿过了重重高山,划过了千里海水,直接撩起一道长虹,直冲北方。
一瞬数里,速如疾风,剑体横于前方,紫芒包裹书生,就这般在天际上,不知道飞了多久,也不知飞了多少的距离。
但能够确定的,是每飞一天的路程,剑体上的紫光,就黯淡了一分,速度也就缓慢了下来,这种极为耗费能量,且又带人连续飞行,着实需要耗费巨大的能量,更何况是由一把剑来承担这种负担。
在连续飞行了几个昼夜,已经是黯淡无光的紫色长剑,再也没有了起初那般的凌厉和森寒,在空中踉跄的一个抖动,剑体开始朝下,带着书生往一座大山飞去,没入到了深山密林之中。
似乎北方还很远,也不知所向何处,在某座大山的密林深处,毒蛇猛兽四处肆虐,两条火红色的虎头狮子,在相互的撕咬拼杀,地上躺着的一头长角花鹿,就是它们厮杀的根源。
为了填饱肚子,也可以说是为了征服对方,两头虎头狮子,不知战了几个回合,双方的躯体上血痕累累,各种抓伤的爪印和咬痕,清晰的入目,可却没有任何一方,做出退怯,就在双方再次准备一通撕咬拼杀的时候。
忽然一声厉啸,划天而落,一把紫色长剑,顶着森然寒意的剑尖,从深山密林的上空,一刺而落,速度不可形容,寒意不可争锋,嗡的一声刺破了泥土,直直的竖立在地上,紧接着是一席绿袍的书生男子,从天上摔落了下来,身上还包裹着紫色的紫芒,摔在地上不省人事。
两头正要相斗的虎头狮子,闻其声见其剑,都给吓了一跳,木愣愣的看着插在地上的紫色的长剑,直挺挺的在它们眼前晃悠,而忽然掉下的男子,更是把它们吓得一下子跳了开去,心惊的盯着男子,没有迈出一步。
见到男子没有苏醒,见到长剑依旧插在原地,虽然一切来得突然,但并没有什么异样,唯一奇怪的,是男子身上包裹着的紫色紫芒,闪闪烁烁,在密林里极为耀眼,一番观察下来,似乎这些紫芒,并不会伤害到它们。
一头毛发峥嵘的狮子,性子有些按奈不住,脚下的巨爪,在地上轻轻的摩擦了几下,眼眸里闪过一抹犹豫,慢慢的挪动脚步,走向那名男子。而另一头狮子的双爪蹭了蹭,没有跟上前去,倒是一副贼溜溜的眼珠子打转,来回盯着花鹿的尸体,估计是在打花鹿的主意。
这紫色的长剑吃不得,但掉在地上的男子,那可是美味的口食,对于这些整日以死相搏,去争抢那一点果腹食物的动物来说,这名男子就是天掉馅饼,白捡到的,不吃白不吃。
毛发峥嵘的狮子,脚步走走停停,双目紧紧盯着男子,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每走几步都要观察一阵,看有没有什么异样,以免男子忽然暴走。
这时,那头没有动身的狮子,趁着这空挡的时间,忽然跑到一旁,咬起死去的花鹿,一溜烟的就跑,没有丝毫犹豫,一闪眼就没入了密林。
花鹿被抢走,毛发峥嵘的狮子终于回过神来,盯着没入密林的狮子,一声怒吼,并没有追上去,反倒直溜溜的在男子身上打转,犹豫了一下后,果断的迈出脚步,急冲冲的跑到男子身边。
不省人事的男子,并不知道身边来临的危险,但刚才的一声怒吼,让他的眉间,忽然有了一下抖动,久久不散的困意,终于开始退去,神智有了清醒。
磨砺已久,对生死有了本能反应的男子,感到一股危机来临,隐隐感到一张血盆的大口,正贪婪的要一口撕咬下他。
原本充满了困意的头脑,一下子就荡除了心神,慌忙的直接跳起,然后一指向前戳出,正好戳在了那头狮子的额头上,将其震开了十几丈。
男子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狮子,确认这头狮子并没有修为,不会给他造成危险,才放下心来,开始打量眼前。
除了一把插在地上的长剑,再就是一望无际的密林,杂草灌木,数不胜数,还有就是除了那头狮子,似乎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了。
男子的眼眸,变得有些冷漠,淡淡的看了一眼笼罩在自己身上的紫芒,心念一动,似乎就想到了原因。
“死了很多人,都死了。。。!!”男子就是王宇,他没有为他现在的境况感到丝毫不满,,从逆道宗里逃出生天,不知为何,心里没有一点欣悦,反倒有一些痛苦。
亲眼见到死了很多人,而且这些人还是为他而死的,,任何一人,都会产生情感上的冷漠的。
被震开的狮子,在地上刨了刨爪子,忽然见到男子目中的冷漠,心里没来由的一悚,原本还想咆哮嘶吼的它,顿时就没了胆量,就连逃跑的底气都没有,隐隐在它的意识里,这是一个很恐怖的男子。。。。。。。
王宇没有动,一直在原地站着,眼神里充满了冷漠和痛苦,就像是一棵沧桑的松木,直挺挺的生长在一面悬崖上,任由风吹雨打。
以至于这头狮子,也不敢走动一步,它不知道它要是走出一步,男子会不会生气,会不会像刚才一样,一根手指头就杀死了它。
所有的事情都是本能的,生命到了危险关头,往往都是直觉在起着重要作用。
这头狮子,同样如此。
王宇的嘴唇动了动,轻轻的吐出几个字来:“你走吧,我不想杀你!”
声音仿佛带有一种磁性,可以让人不自禁的相信了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