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等人走了关上了殿门,何绣婥才淡淡的将药一饮而尽,贤妃拦都拦不及。
她深呼吸了一口,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冷静点。
“你到底知不知道这是什么药?”
“知道”何绣婥说
“陛下不是下旨不让你喝这东西吗?而且五石散并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又不是不知道!”
何绣婥还是那副寡淡至极的样子,她道:“那又怎么样”
“你会死的!”贤妃忍不住提高了声调
何绣婥这才将目光放在她身上,神情苍白而无力,像枯萎的花朵对于风雨的欺凌已经麻木了似的。
“你别这样”贤妃说
“我现在这样很好”何绣婥也说
“你说我喝药会死,其实不喝药也不见得能活,你们都知道的”
“我本也就无甚留恋牵挂,如果为了苟活几年就得日日夜夜忍受痛苦,还不如就此让我安心一点痛快一点”
何绣婥缓缓的叙述着。她好像不在乎贤妃听不听,只一个人在孤独的镜子内自言自语。
“方才你看见的”何绣婥说
“什么?”贤妃忍不住问
“木兰”何绣婥说
“她是我从小的贴身侍女,你未进宫前她因为受我牵连被发配到了消香局,后来河西王谋反,我趁机送她出宫”
“最近”何绣婥了无生趣的叹了叹
“陛下又将她找了回来送给我”
何绣婥说完仿佛泄了力一样瘫软在榻上。
“我有些累了,真的累了”何绣婥说
贤妃却是一时无话,回想起那宫女身上伤痕交错的样子,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匆匆从里面出来,迎门撞上了过来的裴昭明。
她深深的呼吸了下扯出一些笑容迎上去。
“陛下”
“贤妃从里面出来吗?娘娘在做什么”裴昭明问
“娘娘……已经歇息了”
“现在?”裴昭明将信将疑
“妾看娘娘脸色不佳,兴许是太累了”
裴昭明回忆起那人最近好像的确常常无精打采,也便罢了。但是说着还是要往里面走。
“陛下”
贤妃眼见着之前那名宫女拦住他,神情淡漠的低下头说:“娘娘刚刚歇息下”
裴昭明似乎也不觉得不妥,反而答道:“朕进去看看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