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风雪稍停,瓦剌伤兵营帐中一片哀嚎之声。
袁彬领着朱祁镇在其中忙个不停。
朱祁镇眼中带着迷茫。
虽然他心里想要恨这些人,可看着这些瓦剌士兵们伤重的模样。
却恨不起来,他不止一次的思考着。
可一旁的瓦剌士兵却骂着朱祁镇:
“你他娘的楞着干嘛?布啊!把你手上的布拿过来。”
那个时候可没有什么纱布酒精这些医用品,受了箭伤,如果那箭上面沾点锈,那基本就是伤口感染,等着死。
随军的行脚郎中也只是半吊子水平。
能够给你止血就是谢天谢地了。
面对骂声,朱祁镇没有还嘴,那个士兵胳膊上面受了箭伤,一箭穿过大臂。
即使活了下来,这条胳膊也废了。
他自然是不会与一个残废计较什么,可一旁的袁彬却不愿意了。
“你在叫唤什么?哼,我们只是俘虏人质,又不是郎中,能够来帮你们就是我们仁慈了!”
另一边的伤兵立马反唇相讥:
“俘虏就要有当俘虏的觉悟,让你们干什么就得干什么!”
伤兵营中吵闹着。
也先也如同一只受伤的猛虎般,独自在营帐中饮酒,好似想要麻痹自己一般。
这次他扎营的地方相当不错,有了明军炮火的前车之鉴,他说什么也要离京城远一点。
至于明军派人出来?
笑话,怎么可能嘛,就连北京保卫战他那么狼狈,明军也只敢追了一小会儿就不追了,在外面打野战,他们草原的勇士说自己是老二,还真没人敢说自己老大。
他将杯中酒喝完,提起酒壶,才发现早已经见底,立马喊着:
“酒呢,给本太师拿酒来!”
而其他营帐中的将领也是如此。
乌萨蒙脱一把捏着今天刚刚劫掠过来的一个平民女子的傲人之物恶狠狠的吐槽着:
“你可别反抗,老子可不像你们汉人一般,乖乖配合,你也舒服点!”
那女子一脸泪痕,双手死死拽着衣物。
眼中满是决绝。
看着乌萨蒙脱很是不爽,一把就将其压在身下:
“你们汉人就是讲究这些狗屁的忠贞,在我们蒙古就不这样!”
说着就要继续撕扯。
另一边的两里地外,一群明军聚拢在一起,一个人点着火把,另一个人已经朝着瓦剌的营地竖起了大拇指。
“你确定这个位置能够打到他们的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