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窗,裴暖翻来覆去睡不着,心中有些躁动不安。
离出征的日子愈发的近,秋雨寒凉,拂过苍翠的大地,落尽低洼里溅起一朵一朵的小水花。一层秋雨一层凉,裴暖早就穿上了厚袄裙,披着一件桃红色的小披风,在院子里给菊花修剪枝丫。
春月在一旁提着篮子,将地上的菊花一一拾起。
裴府,闲暇之余裴暖就听裴父说起战事,听闻宣和帝这次派大皇子和谢家一起出征退敌,裴暖心不由愣了一瞬,如今的大齐岌岌可危,内忧外患不断,这次出征怕是要去许久。
裴父在那儿自言自语,一个人絮絮叨叨∶“不过这次出征军队为何不过梁州?”
裴奕在一旁,耸耸肩∶“我怎么知道。”
裴暖紧紧攥着手帕,眉目间浮上一抹担忧,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料,前世大皇子并没有请缨出征。难道这一世与上一世已经不一样了吗!
裴父说着说着见裴暖的面色有些苍白,不由心疼起来,轻轻呵斥道:“阿暖,这些事你不用操心,赶紧回屋歇息。”
裴暖依言回屋,心中却有几分怅然。
王氏叹了口气,微微拧起秀眉道∶“这出征之事在即,那孩子的事解决的如何了。”
裴父知道顾怀的事耽误不得∶“林国公已经到了梁州城,应该去找过顾怀,我寻个时间见他一面,问一问。”
如今他与林国公的来往不能太密切,只能私下偷偷见一面。
路上,春月见裴暖面容又浮上一抹郁色,不由劝道:“四姑娘,边关之事不用你忧心。”
裴暖总感觉心中不安:“春月,你去打听一下,出征的军队何时离开。”按照大齐的民俗,出征的战士每路过一个地方,都要喝九月菊花酿的祝捷酒,以示愿君安归。
春月点点头,找楚楠打听消息了。
晚间,王氏来了一趟裴暖的屋中,裴暖没想到王氏竟然来了。
王氏见到女儿,面色有些憔悴苍白,忍不住斥责道:“阿暖,你瞧瞧你,怎么不好好照顾自己。”
今日若不是听裴父说起,自己怕是还蒙在鼓里,前段时间让厨娘给裴暖炖了大补汤,后来才知这丫头怕是没怎么吃。
裴暖看着王氏脸上关心的神色,心中一酸,一把抱住王氏,脑中想起前世王氏躺在榻上,沉疴缠身,几乎整个人都剩一具骨架的模样,声音闷闷道:“阿母。”
王氏闻言,不由蹙起眉,着急道:“阿暖,这是怎么了?”王氏从来没见裴暖如此模样。
裴暖拼命的忍住眼泪,道:“阿母,我想吃你做的茯苓糕了。”